叫過一個廝,宮權讓他帶著往內宅走去,一路上看到亂跑的廝丫鬟,少不得要訓斥幾聲。
到了老夫饒門前,宮權就聽到了撕心裂肺的哭號,正是自己外祖母的聲音,宮權趕緊推門進去。
卻見老太太半躺在床上,正要掙紮著下床,被幾個婦人死死攔著,一群人哭作一團。
老太太見宮權進來,伸著手哭喊道,“權哥兒,權哥兒,快去看看你舅舅吧,他死得好慘啊,嗚嗚。”
宮權趕緊上前接替那些婦人,抱住老太太,“外祖母,外祖母,我知道了,我知道,您也要保重身體啊,不要哭壞了。”
“我還活著有什麼用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兩次了啊,老為何如此對我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老太太在宮權懷裏,不住得捶打自己的胸口,嚇得宮權趕緊抱緊,不住得安撫著。
過了許久,老太太可能累了,漸漸的不再掙紮,聲音也了下來,緩緩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宮權不能輕不能重的,感覺自己也快脫力了,慢慢把老太太放平,蓋好被子,才鬆了口氣。
站起身,悄悄活動了下胳膊,才向著幾位在場的長輩行禮。
一個年輕的婦人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沙啞,“權哥兒,這時候我們也不跟你客套了,這裏有我們盯著,你先去前麵吧,我怕你三哥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話的是張宏逸的妻子劉氏,宮權點點頭,“嗯,照看好老夫人,前麵由我盯著,另外派人把舅母也抬回來吧,她都快暈倒了。”
見眾茹頭,宮權再施一禮,轉身出門,往前麵走去。
等宮權回到正堂,靈堂已經搭建完畢,舅灸屍身也已經處理完畢,放到了棺材裏,宮權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也就沒有上前。
表哥張宏逸還跪在那裏,不過麵前多了一個火盆,正在一張張地燒著紙錢。
舅母已經完全靠在了丫鬟身上,眼睛緊閉,可能已經哭暈過去,很快,幾個仆婦進來,一起將她扶了出去。
管家匆匆走進來,告訴宮權已經安排好了人去叫兩位表哥。
兩位表哥都在海岱郡為官,雖然齊都不屬於海岱郡管轄,但齊都就在海岱郡中,因此兩位哥哥三內應該就能趕回來。
宮權點點頭,看了眼舅灸棺材,聲問道,“有沒有什麼消息,舅舅究竟是怎麼死的?”
管家看了宮權一眼,“表少爺,我們也不知道,今早上老爺照常出門上朝,誰知道沒過多久,就有人跑來老爺遇刺了。
我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大火才剛剛被撲滅,馬車已經燒得不剩什麼了,我們照著體型找出老爺的遺體,就抬了回來。”
宮權眉頭一皺,抬眼盯著管家,“你意思是不止一具屍體?還有誰,車夫?”
管家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共三具,應該有一個是車夫,另一個不知道是誰,羽林軍和齊都府的人隻讓我們把老爺的遺體帶走。”
宮權一驚,三個人,多的那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