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3)

() 顧夢影送走裴華,關上院門,慢慢地走回客廳。

怎麼辦?

她在緊張地思索著。

她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歹徒。

手裏拿著槍,腰裏捆著手榴彈,一不心,他就會鋌而走險。

但是,自己總不能束手待斃,要想辦法把婆婆和女兒換出來,自己留在房間裏當人質,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叮咚,叮咚。

顧夢影正要上樓,門鈴聲又響起。

她二次走到院子,拉開電燈,拉開院門。

“夢影。”

許海生頭上掛上血跡,臉sè蒼白,渾身濕得就象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晃晃悠悠就想往屋裏進。

顧夢影伸手攔住了許海生,厲聲質問道:

“你還把這個家當家嗎?幹脆,你死在外麵算了!你滾吧,這不是你的家,你滾,你滾!”

顧夢影朝門外推搡著許海生。

許海生被顧夢影突如其來的一陣哭鬧聲搞得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

以前自己出海,無論回來的多晚,顧夢影總是在鍋裏熱著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今,不知是犯了什麼病,突然間又哭又鬧,象個不懂道理的潑婦。

他一陣暈眩,倒退了幾步,身體倚在門洞牆壁上。

剛才他在碼頭上發現了裴斌,跟在後麵追趕。

狂風揮動著雨鞭,抽打著路麵,抽打著雙眼,到處是雨蕩漾一片,十幾步遠,一點東西也看不見。

所幸的是裴斌帶了個花白頭套,他成了許海生跟蹤的目標。

上了山坡,轉了一個彎,許海生發現,裴斌沒有趕往城區,而是上了通往青龍灘的山路。

一對一,我在後麵盯住你,到了青龍灘,就不怕你飛上。

許海生心裏暗自高興。

下了一個山坡,又轉了一道彎。

裴斌不見了。

許海生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仔細地朝四周搜尋著。

不遠處灌木叢中,隨著枝條樹葉的搖晃,那個花白的頭套在晃動。

“好子,你躲起來了!沒想到被我發現了。”

許海生停在拐彎處,在大雨中盯著那灌木叢。

花白頭套仍然在樹叢中閃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方都在大雨中堅持著。

裴斌這個子該不會耍了個什麼圈套吧?

許海生心裏嘀咕著。

他繞過彎路,上了山坡,借著一棵棵樹木的掩護,慢慢地逼近灌木叢。

近了,近了。

對方仍然沒有動的意思。

許海生一個餓虎撲食撲向灌木叢,伸手向花白頭套抓去。

不好!

他抓住的是套在一跟枝條上的頭套。

“嘿嘿,許海生你上當了!”

身後傳來了一聲yīn陽怪氣的笑聲。

裴斌從一棵樹後閃出身,掄起手槍柄朝許海生的頭打去。

許海生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翻轉身朝身後打去,隻覺得頭被一件堅硬的東西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摔倒在山坡上。

“自作自受!”

裴斌踢了許海生一腳,見許海生沒有反應,又朝山路兩旁看了看,下了山坡,朝青龍灘方向走去。

是冰涼涼的雨水澆醒了許海生。

他艱難地爬起來,用手摸摸頭,頭上粘乎乎地,他知道那是血。

“要馬上打電話向公安局報案!決不能讓裴斌這個罪犯逃走!”

許海生跌跌撞撞下了山坡,一步一步朝青龍灘走去。

前麵就是自己家的樓了,許海生強忍著疼痛,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自己的妻子顧夢影。

他盼望的是妻子能馬上對自己的救護和關切。

他所碰到的是妻子的又冷又硬的叱責和蠻不講理的推搡。

他受不了,他要顧夢影清為什麼這樣對待他的緣由。

一陣暈眩襲來,他的身子順著門洞的牆壁,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海生!海生!”

顧夢影見許海生昏了過去,忙蹲下身,抱著許海生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