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夢影送走裴華,關上院門,慢慢地走回客廳。
怎麼辦?
她在緊張地思索著。
她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歹徒。
手裏拿著槍,腰裏捆著手榴彈,一不心,他就會鋌而走險。
但是,自己總不能束手待斃,要想辦法把婆婆和女兒換出來,自己留在房間裏當人質,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叮咚,叮咚。
顧夢影正要上樓,門鈴聲又響起。
她二次走到院子,拉開電燈,拉開院門。
“夢影。”
許海生頭上掛上血跡,臉sè蒼白,渾身濕得就象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晃晃悠悠就想往屋裏進。
顧夢影伸手攔住了許海生,厲聲質問道:
“你還把這個家當家嗎?幹脆,你死在外麵算了!你滾吧,這不是你的家,你滾,你滾!”
顧夢影朝門外推搡著許海生。
許海生被顧夢影突如其來的一陣哭鬧聲搞得丈二和尚摸不找頭腦。
以前自己出海,無論回來的多晚,顧夢影總是在鍋裏熱著飯菜,等他回來一起吃。今,不知是犯了什麼病,突然間又哭又鬧,象個不懂道理的潑婦。
他一陣暈眩,倒退了幾步,身體倚在門洞牆壁上。
剛才他在碼頭上發現了裴斌,跟在後麵追趕。
狂風揮動著雨鞭,抽打著路麵,抽打著雙眼,到處是雨蕩漾一片,十幾步遠,一點東西也看不見。
所幸的是裴斌帶了個花白頭套,他成了許海生跟蹤的目標。
上了山坡,轉了一個彎,許海生發現,裴斌沒有趕往城區,而是上了通往青龍灘的山路。
一對一,我在後麵盯住你,到了青龍灘,就不怕你飛上。
許海生心裏暗自高興。
下了一個山坡,又轉了一道彎。
裴斌不見了。
許海生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仔細地朝四周搜尋著。
不遠處灌木叢中,隨著枝條樹葉的搖晃,那個花白的頭套在晃動。
“好子,你躲起來了!沒想到被我發現了。”
許海生停在拐彎處,在大雨中盯著那灌木叢。
花白頭套仍然在樹叢中閃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方都在大雨中堅持著。
裴斌這個子該不會耍了個什麼圈套吧?
許海生心裏嘀咕著。
他繞過彎路,上了山坡,借著一棵棵樹木的掩護,慢慢地逼近灌木叢。
近了,近了。
對方仍然沒有動的意思。
許海生一個餓虎撲食撲向灌木叢,伸手向花白頭套抓去。
不好!
他抓住的是套在一跟枝條上的頭套。
“嘿嘿,許海生你上當了!”
身後傳來了一聲yīn陽怪氣的笑聲。
裴斌從一棵樹後閃出身,掄起手槍柄朝許海生的頭打去。
許海生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翻轉身朝身後打去,隻覺得頭被一件堅硬的東西砸了一下,眼前一黑,摔倒在山坡上。
“自作自受!”
裴斌踢了許海生一腳,見許海生沒有反應,又朝山路兩旁看了看,下了山坡,朝青龍灘方向走去。
是冰涼涼的雨水澆醒了許海生。
他艱難地爬起來,用手摸摸頭,頭上粘乎乎地,他知道那是血。
“要馬上打電話向公安局報案!決不能讓裴斌這個罪犯逃走!”
許海生跌跌撞撞下了山坡,一步一步朝青龍灘走去。
前麵就是自己家的樓了,許海生強忍著疼痛,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自己的妻子顧夢影。
他盼望的是妻子能馬上對自己的救護和關切。
他所碰到的是妻子的又冷又硬的叱責和蠻不講理的推搡。
他受不了,他要顧夢影清為什麼這樣對待他的緣由。
一陣暈眩襲來,他的身子順著門洞的牆壁,軟塌塌地倒了下去。
“海生!海生!”
顧夢影見許海生昏了過去,忙蹲下身,抱著許海生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