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薑彥突然覺得周身如墜冰窖,冰冷徹骨,牙齒打顫,不禁一聲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薑彥感受著胸口位置傳來的冰冷,詫異萬分。
神識探去,卻見一層薄冰正嵌在肌膚深處冷氣正是從那裏散發而出。
薑彥用手撫摸胸口,口中喃喃道:“不會是黑衣老者的冰球後遺症吧……”
而經過昨白山頂上的法力探測,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法術至少跌落了兩個層次,如今還有一層冰片留在身體裏麵,看來想要恢複沒那麼容易啊。
薑彥重新躺回床上,瞪大雙眼看著屋頂,沒了一絲睡意。
黑衣老者的話音不停在他腦海響起,那般熟悉,那般近在咫尺。
“誰呢,究竟是誰?”薑彥痛苦地用拳頭捶著牆壁,冥思苦想,卻還是毫無結果。
“難道是中州門的?”薑彥突然靈機一動,想到自己從來到滄瀾星之後,根本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所見過的人都集中在中州門裏,想必這個聲音的主人也是中州門的人。
想明白這點,薑彥一激靈,頭腦也變得清晰起來,不由細細回想見過的每一個人的聲音。
首先是一個老者,又是這般聲音,薑彥閉上雙眼,腦海中走馬燈般閃過每一個相仿的人。
“是他?!”薑彥突然想到一個人物,心中驚駭,忙坐了起來。
“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副掌門麼,位高權重,為什麼會半路搶奪離土?”薑彥冷汗淋漓,如同剛從水池中爬出一般,不由用雙手使勁撕扯著自己頭發,陷入癲狂狀態。
原計劃中,薑彥準備在火牛村恢複差不多,就立即趕回中州門,向門派繳納離土,重回淩雲院,可是這個發現卻徹底摧毀了他的想法。
如果黑衣老者真是他想到的那個人,那麼他回去必然凶多吉少,不定都難保。
暗中,薑彥抱著腦袋,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
火牛村的早晨,異常美麗,一輪紅rì突破東方際雲彩的束縛,噴薄躍出,萬丈霞光照來,經過紅sè火泥的反得空氣都紅彤彤的,人站在其間,感覺走進了紅紗帳一般,虛幻瑰麗,震撼十足。
當地的村民都很勤勞,都是早早起床,喂家禽,打水做飯,隨之,村子上後嫋嫋炊煙飄蕩,一派鄉土農家氣息。
子,趕緊起床啦!砰,薑彥的房門被砸的山響,莫婉梳著兩條馬尾辮,正大聲嚷著。
吱呀,房門被推開,薑彥揉著惺忪的睡眼,探出了腦袋。
昨一夜他都在不停的心理掙紮,以致一夜無眠,此刻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
“真是懶蟲,爺爺讓我們去放養火牛,趕緊啊。”婉撲哧一笑,打趣道。
火牛村的火牛很挑剔,支持村外山坡上的一種野草,而這種野草也很罕見,如果被割斷根莖的話,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枯黃,失去水分。所以村民都是早晨直接拉著火牛過來吃草,莫在家的火牛也不例外。
啪,鞭子在空中甩出一個脆響,薑彥和婉兩人趕著十幾隻火牛,朝村外走去,看薑彥甩鞭趕牛都很早行,莫婉不禁很是驚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薑彥,笑道:“看不出來,你趕牛很挺在行啊。”
“嗬嗬,我也是農村長大的,時候家裏養了一些牛羊,我經常趕它們,所以會一點。”薑彥沒有抬頭,繼續趕著火牛,向山坡走去。
婉看著薑彥愛理不理的樣子,輕輕哼了一聲,忙跟了上去。
山坡很大,薑彥和婉把火牛趕到一處空草地後,就各自坐在草地上,看著火牛吃草,不知是莫婉生氣還是怎樣,還故意背對著薑彥,一個人把玩著草,不再話。
薑彥也沒去理她,抱膝坐在草地上,目光盯住前方,陷入了沉默。
不過如果看他眼睛深處的話,卻發現空洞無神,沒有了往rì的神采。
是啊,最好的朋友生死未卜乎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而走上修仙之路的第一個門派的副掌門,竟然是殺死石磯的凶手,這一切的一切,都對薑彥的內心造成了巨大的衝擊,使得他迷惑不解,不知該信任誰,該去向何處……
子,想什麼呢,回家吃早飯啦。”莫婉扔掉雜草,叉腰站在薑彥麵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