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了,卷起陣陣黃沙,遮蔽麼都看不大清楚。依稀分辨的古道上,卻走著兩個身影,一個厚實,一個瘦。兩個身影壓低了帽簷,頂著風沙向前走著。不多時,兩個身影鑽進了一個山洞中,外麵風沙依舊。
厚壯的影子抖了抖身上的沙子,笑著吟道:
“秋風瑟瑟蔽斜陽,黃沙陣陣落大荒。百裏不見遊人處,古來曾名落雁塘。”
“師父,咱能不那麼文藝嗎?來落雁塘這名字也有毛病,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來的雁啊不可能呆在這吧?”瘦的身影一邊抖動著身體,一邊拍著袈裟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以前確也來過此處,當時這裏還是鳥語花香,綠蔭環繞,隻是不知道為何現在會成了這副模樣。”老和尚嘴上著出家人,腿上卻不閑著,把腿一跨,大馬金刀地便坐在石頭上麵。
出家人咧,師父,你看你這樣子,哪像個和尚?難怪我們走那麼久了都化不到緣。”和尚也學著師父的樣子,一腳跨在了石頭上麵。
“我看這一次,我們想必能化到緣了。”老和尚越發不像樣子,竟連袈裟都脫下了一半,暴露出半個身子,手上的蒲扇扇得胸毛飄揚。
“你是,這裏有妖怪?”和尚喜不自禁,趕緊把臉湊上前問道。
“白癡,十裏外都能聞得道那濃厚的妖氣,你這混蛋子到底是怎麼學的降妖術我扇扇,我告訴你,這妖氣啊......”老和尚一邊,和尚一邊用蒲扇給師父扇,兩個身影,一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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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城內,縣衙堂中。
“什麼?”縣長大驚失爺和衙役們隻能麵麵相覷。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先是附近村民們連連失蹤,接著商隊們又一個連著一個地被搶,現在連我們縣一年的歲銀都遭殃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辦啊!”縣長不停地踱步,臉上汗如雨下。
“我曾到案發現場看過,死者們皆非利器所傷,卻是莫名而死,所以此事斷不可能是土匪所作,怕就怕是......”捕頭上前道。
“是什麼?你倒是呀!”縣長急忙問道。
恐怕是妖怪所為呀。”捕頭搖晃著腦袋,絕望地道。
縣長隻覺腦袋一陣發暈,攤坐在椅子上。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大人,我有一計。”師爺沉思一陣,開口道。
“趕緊,趕緊,這可是攸關的事情。”
“我是這麼想的,要想除妖,咱們這些人自然是不懂得。郡府倒是有驅魔人,但要讓上麵知道咱把歲銀給丟了,那可不得了。可是咱找那民間的驅魔人,不就既可以除妖,又不至於驚動上麵了嗎?”師爺緩緩將主意道來。
“這是個好方法呀。那還不趕緊去落實?”縣長催促道。
“可是,須知這驅魔人乃市井之人,恐怕貪得無厭,若是讓他們來驅魔除妖,想必,我們得要下血本啊。”師爺補充道。
“你,咱們給他這個數,成不?”縣長張開手掌,掰下三根指頭,心疼地道。
“不成,那驅魔人想必要這個數。”師爺把縣長大人垂下的三根指頭又掰了回去。每掰一根,縣長的心就抖動一次。
......
......
卻那一老一兩個和尚已走近了沙丘城門,兩人正準備拿出路引,卻發現城門口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