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有此奢望,隻盼教主開恩,讓我們一家團聚。”
“你做好事情,本教主自然有賞賜。你可以放心受用,本教主一向是話算話。”崔玉錚不願意多談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繼續道:“消息傳開之後,肯定會有很多的寨主想見聖女。你就以聖女還沒出月子,不宜見外人為由,把事情都擋了。讓他們來找我,明白了麼?”
“奴婢明白。”
“退下吧。”崔玉錚擺了擺手,聖使退了下去。
洞內昏暗無光,但崔玉錚仿佛不受任何影響,拿起酒壺倒酒,一滴也灑不到外麵去。這酒液鮮紅如血,顯得有些粘稠,但崔玉錚喝起來,卻非常享受,不敢灑掉哪怕一滴,仿佛是瓊漿玉液也似。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不知道這東風,到底能不能談成——”崔玉錚念叨的人,正是崔玉言,他打了包票,人就沒影了,到現在也沒有回話。雖苗疆也收了糧食,但以目前的儲量,過冬能維持,打仗肯定是不夠的。但考慮到,造反打仗,可能會死一些人,如果死多點,或許也能夠,隻是這死多死少,程度有點不好拿捏。
“再等三,若是沒有消息,就先動手!”崔玉錚最終還是做出了決斷,他沒法等了。
撒謊,隻能撒謊一時。無論是騙王鷗,還是騙九鄉十八塢的各路寨主,如果他們先一步接觸到了唐儉,知道他沒有死,或者知道了李牧現在在他的手裏,就一定會有變數。
變數也許會超出他的掌控,所以現在對他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快刀斬亂麻。
正思慮著,忽然耳邊響起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嘶——嘶——
住在靈蛇山的人,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這是蛇吐信子的聲音,崔玉錚當然也聽過。他隻是很奇怪,為什麼在自己的山洞裏,也能聽見這個聲音。
他把酒盅放下,順著聲音的來向,走到了洞口。緊接著,他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這可是白,外頭還沒有什麼遮擋,哪兒來的這麼多蛇?
就算把聖池裏頭的蛇都倒出來,怕是也就這麼多了吧!
等等!
崔玉錚眼珠子瞪得老大,他想到了一個極可怕的可能性,該不會真的是聖池裏的蛇暴動了吧!曆代教主的手劄之中,就有這樣的記載,平均每過百年,就會有一次蛇潮,到了蛇潮的時候,唯有當世教主,以秘法催動蛇靈鎮壓,否則蛇潮一旦形成,造成的傷亡將是數以千計。
今年聖池已經有過兩三次不穩定的狀況,否則王鷗也不會著急趕回來。
難道之前幾次不穩定,便是蛇潮的前奏?
看著漫山遍野的蛇,崔玉錚有些懵了,忽然,他在蛇潮之中,看到了一個黑白相間的影子。
又是那隻蠢貔貅,它怎麼還沒被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