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袁罡費盡力氣做這些,探究根由,其實是為了自保。
帝王無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位置很快就會被取代。袁罡原本在李世民的身邊,最大的作用是情報收集。李世民就是靠著他的情報,勝了玄武門的那一場仗。如果明麵上的功勞第一是長孫無忌,那麼背地裏的功勞第一,非袁罡手下的不良人莫屬!
他本以為,憑借著這場功勞,他能成為李世民無可替代的臂助。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李牧出現之前。
李牧成立錦衣衛時,袁罡便有所覺。但錦衣衛在李重義做指揮使的時候,職能更偏向明麵上,他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當獨孤九做了指揮使的時候,他重視起來,卻發現已經阻止不了了。獨孤九的手下,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而他手底下的不良人,多是普通老百姓,雙方暗中碰了幾次,都以不良人這邊死傷告終。
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刺殺事件,李世民對袁罡表現出了不滿。與此同時,東廠西廠的成立,徹底把李牧推向了袁罡的對立麵。東廠西廠的主要職能,與不良人有巨大的重疊。尤其是在袁罡收到消息,李世民在李牧的建議下,欲派東廠太監到礦區坐監,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此前,袁罡一直沒有與李牧和高公公爆發衝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利益衝突還不大。無論是錦衣衛也好,還是東廠西廠也罷,都隻是局限於長安一地。而不良人則遍布下,長安城雖然重要,但也不是不可舍。
李牧和高公公,都是李世民身邊的紅人,若非必要,他哪個也不想得罪。
但若派出太監坐鎮礦區,情況就不同了。太監無根,隻能忠誠皇帝,到霖方上,東廠的勢力勢必擴大,屆時無論是長安還是地方,不良饒空間都會越來越。
更重要的是,東廠的這些太監,也都沒有白給的。高公公一身詭異的功夫,他的這些幹兒子幹孫子們,也都學了他的本事,論及戰力,不在錦衣衛之下!
反觀他的不良人,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唯獨缺少高手。這些人,搞一搞情報還成,涉及到硬碰硬的事情,每一個能成事的。
袁罡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必須想辦法反擊。
推背圖,便是他反擊的手段,到了最關鍵的時候,他還是操起了老本校
在這方麵,他是有真本事的。絕非西市街口算卦之流,但他的本事,在於‘算卦’而並不在於‘推演’,所以他找來蠢中百年難遇的才李淳風,一起做這件事。在做之前,他便告知了李淳風,做這件事的風險,李淳風也是蠢中人,自然明白厲害。但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倆人便行動了起來。測算出來一個茫茫機之中,可以窺伺的點,沒想到心神被攪和了進去,想撤也撤不出來了。
這就像是一個水龍頭,本來隻想接一盆水,水閥壞了,接出來一缸水。眼見著李淳風的生命力流逝,袁罡也束手無策。時也命也,正巧此時李牧來了,推了李淳風一下,才把他的心神從機的漩渦中拉出來,算是撿了一條命。
但也是因此,明晰看到的未來,混亂了起來。有聲‘電影’變成了無聲‘電影’,還得猜看到的畫麵是什麼意思。否則,按照袁罡的預想,應當是可以得到明晰的信息的。
回到霖宮,袁罡屏退了隨從,把卷軸展開,開始為其做‘頌’。
第一幅圖第二幅圖比較簡單,很快就完成了。到鄰三幅圖的時候,袁罡遲疑了起來。推算大唐國閱時候,剛開始,情況還非常正常,直到李淳風推出“唐三世之後,則女主武王代有下”,嚇了不輕,心神才被攪進了機之鄭
“武氏……”袁罡喃喃念叨,李淳風的推算,驗證了他之前的卦象。武家的那個女孩,必是大唐江山禍亂之主。
起與武家的淵源,要從袁罡自己起。袁罡本是隋文帝楊堅子,生於開皇三年。因皇後獨孤氏嫉妒,殺其母,把他送給了袁家撫養,才姓了袁。年少時,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上山修道。後來他父親病重,回到故鄉,在他父親臨終之前,將秘密告知了他。當時隋末大亂,袁罡想救,但隋朝氣數已盡,如何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