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唉……”李世民又歎了口氣，抬了抬手，從抱著李治的女官手裏把他接了過來，在懷裏搖晃了一下，惹得家夥咯咯的笑。
“這些個逆子，的時候父皇父皇的叫，稍微長大一點，就去追尋什麼誌向去了，稚奴啊，你的倆哥哥，父皇是不指望了，你以後長大了，可得聽父皇的話，不能再跟那個混賬李牧攪渾在一起，聽見了麼？”
長孫皇後忍不住笑道“陛下，稚奴才兩歲，聽不懂的。”
李治嘿嘿笑了一下，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惹得李世民龍顏大悅，把李治揪起來，胡子拉碴地就往他的臉兒上貼。胡茬刺痛了臉蛋兒，李治嗷嗷哭了起來，女官趕緊把他接過去，報到一旁哄了。
“高幹，你派去保護越王的都是什麼人？”
高公公躬身道“陛下，是東廠的人。”
“東廠？”李世民疑惑道“哪個東廠？”
“陛下，您怎麼忘了，年前逐鹿侯奏請，有人窺伺西城工廠的機密，要設立廠衛。您拒絕了他的請求，轉而囑咐老奴抽調宮中多餘的人手，成立緝事廠。西城的緝事廠簡稱西廠，東廠就是東緝事廠的人，前幾調查刺客身份的時候，廠衛也是出了力的。”
“哦、”李世民點點頭，道；“朕想起來了，卻有此事。正好起了，朕便多問兩句，李牧在東城建兵工廠，建得如何了？臣多日未曾督促，他有沒有怠慢？朕依稀記得，他過好幾次沒錢。”
“缺不缺錢老奴不清楚，不過老奴因為緝事廠的事情，去過東廠多次，眼下東廠建設迅速，規模已經堪比西廠，聽工頭，趕在春闈之前，差不多就能完工了，他們即將被調往下一個地方。這麼看，應當是不缺錢。”
李世民皺眉道“那李牧嚷嚷著缺錢——”他看向長孫皇後，道“內帑的賬冊，皇後看過麼？有沒有花銷之處？”
長孫皇後搖搖頭，道“陛下，自打李牧接手內帑之後，內帑的賬目隻有入，沒有出。如今內帑除了宮裏的用度，沒有任何額外的之處，臣妾也是看到這種情況，才逐漸放寬了用度。”
李世民歎了口氣，道“錢肯定有出處，不是內帑，就是李牧自己了……”他歎了口氣，道“朕真的是心裏不舒服，偌大一個朝廷，入不敷出，靠一個李牧來撐著，現如今朕欠了他多少錢，恐怕都算不出了。”
長孫皇後嚅囁了一下，又閉上了嘴巴，李世民瞧見她的樣子，道“皇後有話就，你我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不能？”
“陛下，臣妾本不該評論朝政，但有些話，還是想跟陛下。陛下聽聽就好——臣妾覺得，自陛下登基以來，輕徭薄賦，即便是打仗，也未向百姓征收多餘的稅賦，寧願緊著內帑來支撐，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入不敷出，這明了一個問題，那便是本應該收的稅賦，沒有收上來。”
“而李牧來到長安半年，據他所言，前後賺取進百萬貫，這也明了一個問題，市麵上還是有錢，否則李牧怎麼賺？他又沒巧取豪奪。綜合這兩件事，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不是沒有錢，而是錢在誰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