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造反,朕會擊敗他……但朕會饒他一命。朕,應該不會殺了他。”
“造反都不殺?”長孫皇後笑道:“陛下還真是對李牧另眼相看。”
李世民也笑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李牧網開一麵,但他下意識的想法就是這樣:“朕真的是非常滿意李牧,若他是你和朕的孩子,朕會立他為太子興許朕還會早些退位,把下早點交給他。朕有一種直覺,若他做皇帝,應當會比朕多些辦法。”
李世民自嘲般笑了笑,道:“朕有自知之明,朕還是適合做一個領軍作戰的將軍,不太適合做皇帝。但朕堅信,朕還是比隱太子之流更適合。”他長歎一聲,道:“朕早年不信命,現在卻信。命所歸,不見得是好事,也許隻是一種責任。”
都已經談論到了皇位的事情,長孫皇後知道不能再談論下去了,她把話頭岔開,問道:“陛下所擔憂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第二件事,便是李牧。”
長孫皇後好奇道:“這倒是奇了,陛下剛剛了,李牧就算是造反,陛下都不會殺了他,現在怎麼又擔憂他呢?”
“朕猜不到李牧會怎樣做,所以擔憂。”李世民皺眉道:“剛才李牧的樣子你也看到了,這子自詡是個聰明人。算計到了每一步,看著每個人都落入了他的圈套,然後躲在後頭偷著樂。但今晚上的事情,顯然不在他的計劃中。所以他暴怒了,他感覺在朕麵前丟了麵子,覺得自己的所有算計都落了空,成了一個笑話。”
“這種狀態下,他跟朕立下軍令狀。三後,事情若不成,他就要以性命交代。朕著實是為他擔憂,不知他能不能成。”
長孫皇後想了想,道:“臣妾覺得李牧能成。”
“朕也這樣覺得,不然也不會答應了他。隻是,還有另一層擔憂啊。”
“又是什麼?”
“朕擔憂李牧殺戮過重!”
李世民歎了口氣,道:“此事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了回轉的餘地。李牧若想在三內了結此事,必須得快刀斬亂麻。如何斬?“殺”這一個字而已!但他的年紀,心智尚未立穩。若他沒有明白這個道理,把殺戮當做解決問題的捷徑,朕擔憂他的未來。”
“做大事者,必懷有仁心,存善念。殺戮隻是不得已而為之,朕此時不能去阻止他,怎能不擔憂啊!”
“陛下還真是為他考慮周到。”長孫皇後笑了笑,道:“不如臣妾與陛下打個賭?”
“打什麼賭?”
“臣妾賭,這次事情,死在李牧手中的人不會超過十個人。”
“十個?”李世民挑了挑眉,道:“你的意思是,除了那些刺客,李牧一個人也不會殺?”
“對,一個人也不會殺。”
“那他怎麼解決?”李世民難以理解,道:“朕實在是不明白了,皇後想到什麼了?”
“臣妾若能想得到,也顯不出李牧的本事了。臣妾隻是一種直覺罷了,李牧這孩子,他的做事風格,不像是殺戮重的人。山東士族得罪他的次數不少,他雖然喊打喊殺的,但卻一次也沒那樣做過。他不是沒有機會,似乎就是懶得去做,臣妾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能就是直覺吧。”
“你的直覺一向很準。”李世民笑了笑,道:“朕猜不出,也感覺不到,隻好拭目以待了。”
忽然,一個人閃到了李世民身後。都不用回頭,李世民便知道是高公公:“陛下,孫神醫的徒弟劉神威帶到了,讓他來為陛下包紮傷口吧。”
李世民晃了晃手腕,道:“你若不,朕都忘了。這點傷,早就結痂了,包紮個什麼?朕征戰四方之時,哪不受傷,若這點傷都當回事,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高公公還在堅持,道:“陛下,還是包紮一下,上點金瘡藥。”
長孫皇後也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可不是當年,陛下也不年輕了。”
“朕怎麼覺著朕還行,不算老呀。”李世民笑了笑,道:“好,包紮,上藥,讓他進來吧。”
高公公轉身出去,心翼翼打開玻璃門,把劉神威放了進來。李世民伸出了手腕,劉神威幫他清理了創口,然後上了金瘡藥,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隻有一寸長,已經結痂,確實是有些過於緊張了。
“朕的龍泉劍給李牧送去了麼?”
大唐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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