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過去的一年都辛苦了,來來來,一聲侯爺好帥,就有紅包拿,先到先得啊!”
李牧站在椅子上,手裏搖晃著一遝紅包,滿麵紅光。昨夜深夜歸來,雖沒能享齊人之福,但共處一室,和衣而臥,也總算是距離夢想更近了一步,重要的是沒吵架,這就讓李牧非常開心了。
一大早,他就準備了一堆紅包,發給逐鹿侯府的下人們。其實在唐朝這個時期,是沒有紅包的。紅包的由來,要在千年之後,明末清初才有。但李牧作為一個穿越者,還管這些?他想要就能有,反正花得又不是別人的錢。
在一起生活久了,家裏的廚子花匠馬夫也都知道李牧的脾氣,總的來,侯爺是個很好的人,隻要不犯什麼大錯誤,他一般情況下不發火。相比在其他府邸伺候,要好得多了。
而家裏的幾個大丫鬟,像是竹梅她們幾個,由於經常在內宅,與李牧見麵的次數更多,更加了解,畏懼感就更了,不但不怕,偶爾還會揶揄兩句,但李牧生氣的時候,她們還是噤若寒蟬的。
發完了一堆紅包,家裏迎來了不少客人。以長孫衝為首,大唐技校的一群學生們,都來拜訪李牧。李牧本來還想招待招待,但一瞧人數太多,索性也免了,吃了幾個餃子,跟白巧巧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呼啦啦的一群人,撲向了京東集。
因為有大唐日報的預熱,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今京東集有熱鬧,一大早坊門剛開,就呼啦啦擠進來一群人。平日裏舍不得花錢的百姓,在這個過年的氣氛烘托下,也都敞亮了一回。路邊的攤生意都火爆了起來,一個個應接不暇,賺的盆滿缽滿。
李牧今是帶足了錢的,他搞了兩個錢褡子,一個掛在長孫衝的脖子上,另一個掛在唐觀的脖子上,倆人跟在李牧身邊,像極了哼哈二將,李牧瞧上什麼了,他們就自動去付錢,而且李牧還買的不是一份,跟在他身邊的,就連湊熱鬧的孩兒,他也給買一份,美其名曰與民同樂。
見到可愛的孩子,他還往人家繈褓裏頭塞碎銀子,孩兒是哭了,但抱著孩子的父母卻樂了。
李牧真是愛死了這個氣氛!其樂融融,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臉。這種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而不是像他在孤兒院的時候,趕上逢年過節,好心人們來送溫暖,被抱著拍照時候那種擠出來的笑。
“馬球賽要開始了!想下注的趕緊啊!”
遠處傳來喊聲,李牧帶著人呼啦啦地圍過去。唐觀很好地扮演了狗腿子的角色,大咧咧地問道:“今兒是誰對誰啊?賠率多少?”
“誒,這位爺,今兒是頭一場,開幕戰。是興道坊對戰平康坊,據,平康坊的金主是河間郡王,還要親自下場呢。”
唐觀臉色都綠了,道:“你哪兒聽到的消息,河間郡王會親自下場,誰信呐!”
“的可不敢扯謊,您瞧裏頭,那個帶著紫色臂章的,可不就是河間郡王麼?”
李牧抬頭瞅了眼,還真是河間郡王李孝恭。怪不得他昨沒去宮裏赴宴,敢情是在準備今的比賽。這老家夥也是夠忙的了,一邊吃喝嫖賭,一邊還投身體育事業,一般的體力可挨不住。
李牧耷拉一下眼皮,道:“興道坊隊的金主是誰啊?出來參考一下。”
“是咱們東家,宿國公。”
“宿國公……該不會也親自下場吧?”
“沒有,東家年紀大了,不方便下場,讓六個兒子代替。六位公子都下場了,您瞧,西邊熱身呢。”
李牧一眼看過去,可不麼,六個黝黑的夥子,色最淺的那個,正是程處默。
這個對局就沒啥意思了,李牧搖了搖頭,道:“得啦,我不看了。你們誰愛看,誰看啊,我去擂台那邊晃悠晃悠。”
長孫衝似乎很感興趣,但見李牧要走,又有點猶豫。李牧瞧見了,拍拍他的肩膀,道:“不用跟著我,自己喜歡幹嘛就幹嘛,大過年的,熱鬧。”
長孫衝點點頭,看著李牧走遠了,才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兩個元寶,拍在了平康坊隊一頭,叫道:“我壓二十兩銀,平康坊勝。”
“給您憑據,一賠三,您拿好了,切莫丟了。”
“我要壓興道坊勝!”
“我要壓……”
又是一陣喧嘩。
與馬場門口的熱鬧相比,擂台這邊,就顯得冷清了一些。也不怪冷清,看看這邊兒的人就知道原因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