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想了想,道:“思文啊,大哥瞎猜,你之所以不想成親,是不是心有所屬了?”
李思文一怔,旋即搖頭否認道:“沒有,我沒有心有所屬,就是不想成親!”
李牧充耳不聞,繼續道:“可是李有容?”
李思文像是被噎住了似的,張嘴嘎巴了一下,好半,歎了口氣。
這一番舉動,已經出賣了他,顯然李牧猜對了。
李牧也歎息一聲,道:“上次你走的時候,雖然跟我過,你對李有容沒有別的心思,又扯了一堆什麼行俠仗義的屁話,你當大哥是個傻子?會信你這一套?定襄流民何止千萬,賣身葬母的也不止李有容一人,為何你偏偏救了她?就算你是行俠仗義,你也否認不了,對她的一點心思在!”
李思文仍是垂著頭,默不作聲。
“作為大哥,我本該支持你。但,情況不一樣。就你們倆來,這件事,我不能支持。”
李思文終於抬起頭來,不服氣地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理由非常多。”李牧壓低了一點聲音,道:“首先是身份的問題,李有容是隱太子的女兒。隱太子是什麼人,不用我贅述了吧?那是陛下的一塊心病,躲還來不及,你還要攀上關係?而且你不要忘了,她現在是還珠郡主。你要做駙馬,就得撇去所有官職爵位,你在定襄做的一切,都會變成鏡花水月,什麼都留不下來!”
李思文張嘴要什麼,被李牧一句話給堵了回去:“最重要的,你覺得她喜歡你麼?”
李思文一句話也不出來,他心裏是清楚的。無論是從定襄回到長安這一路上,還是到達長安之後發生的事情,他都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李有容隻是在利用他,或許有那麼一絲的感情,但也絕不是男女之情,隻是因為良心上過意不去的歉疚而已。
李牧拍拍李思文的肩膀,道:“思文,我是你大哥,不能看著你誤入歧途而不管不顧。這世上,什麼都容易,唯獨感情,最不容易。兩個人的姻緣,不清,道不明。若她心裏沒你,你就算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卑微,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心。繞來繞去,不過是給自己徒增傷悲罷了。你不是沒有選擇,何苦難為自己?”
這一番話,絕對是李牧的肺腑之言。前世在他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姓楊,大夥都叫他老楊。以老楊高考的分數,本應該能考上更好的學校。但他為了追一個女孩,填誌願的時候,偷偷把人家的誌願抄了一遍,這才成為李牧的室友。
老楊是標準的單戀,他的暗戀達到什麼程度:他喜歡的女孩,不知道他喜歡她。老楊也是能忍,一直也不,就憋著,一直憋著。
他能憋住,不代表人家女孩也能憋住。女孩長得漂亮,從來不乏追求者。高中的時候,思想比較單純,整個高中三年,隻處了一個對象。高中畢業,倆人分手了,老楊得到機會,寫了一封情書,郵錯了地址。
到了大學,她又談了幾次戀愛,大二時候穩定下來,對方是一個。
老楊在任何條件,都不如人家。隻好繼續憋,偷偷關注女神的戀愛進程,試圖去找一個機會,再寫一封情書,並發誓一定要親手交到女神的手上。
等啊等啊,終於,大四,他等到了機會。
女神遭遇男友家暴,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從二人租房的區跑出來,給老楊打了電話。
老楊像條狗似的去了,送女神去了醫院,無微不至地照顧。
養病期間,老楊終於告白。女神估計是被打出腦震蕩了,也不知怎麼想的,答應了。並且發朋友圈:兜兜轉轉,原來對的人就在身邊。
然而好景不長,在女神出院之後,男友幡然悔悟,隻用了一朵玫瑰花,老楊就失戀了。
老楊的慘劇教會李牧一個道理,感情的事兒沒法勉強,舔狗永遠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