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李世民停頓了下來,眉頭一皺,再看向李牧的時候,目光變得不善了起來。
“李牧,朕差點忘了。好像朕已經把你的內務府總管大臣一職撤了吧,你現在白身一個,還上的什麼奏本?內務府的事情,與你有什麼幹係?”
李牧被噎得啞口無言,他已經把這茬給忘了。對啊,都被撤職了,還寫的什麼奏折?
李世民見李牧無言以對,臉上浮現出了笑意,把奏折往李牧懷裏一扔,道:“拿著你的奏折滾蛋,朕不想看見你。”
周圍眾人皆忍俊不禁,看向李牧的眼神,也都有些幸災樂禍。
李牧見此情景,頹喪地轉頭往外走,到了門口,剛要邁步出去,忽然回頭。
李世民擰著眉頭道:“你還有何話?”
“陛下,咱們得講理啊,剛剛我把提要求的機會用在了請您答應我的奏折上。現在您,我沒資格寫這個奏折,那我提要求的機會是不是也得還給我了?”
李世民不知李牧打得什麼主意,但理兒是這麼個理兒,點點頭,道:“自然還給你,怎麼?你相好別的要求了?”
“嘿嘿。”李牧轉身又回來了,從袖子裏抽出一遝請柬來。
“三日之後,店開業,請陛下與諸公捧場。屆時光臨,可憑本請柬領取籌碼千貫。贏了盡管拿走,輸了算我的,就是個開心,就是個玩樂!”
李牧一一把請柬送上,李世民翻開請柬,眉頭登時擰得如麻花一樣,道:“你這……開了家賭坊啊?”
“對對對,陛下您忘了,咱們聊過的。”
李世民回想好一陣,終於從記憶中翻找出來了這一段,確實是有過。為了補貼李牧,允許他做一點生意。但當時也沒定下來是賭坊啊,可是有言在先,也不好什麼。大唐的律法中,又沒有規定不可以賭博。而且李牧的買賣,於情於理,他也是要捧場的。
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在生意方麵多少都跟李牧有點瓜葛,雖他現在不是內務府總管大臣了。但誰還不知道,這不過是陛下跟李牧逗悶子而已,內務府這一攤兒,不用李牧,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早晚還是他。
李世民把請柬合上,道:“好吧,朕給你捧場,隻不過,朕得微服出巡。”
“去就行,多謝了啊。”李牧拱拱手,轉身樂顛顛地去了。眾人皆無奈搖頭,回到座位,飯菜已經是涼掉了。李世民不是一個驕奢淫逸的皇帝,撤了再上一遍菜,他舍不得。端下去熱一遍端上來?好像又有點寒酸,而且喝酒的興致也沒了,也就到此為止,敗興而散了。
眾人都退了下去,李世民回到桌案旁,看著李牧寫的字,還是難以置信:“高幹,你,這子是怎麼回事兒呢?袁罡他是宿慧之人,坊間有傳言他是上下凡的謫仙,難道是真的?”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金魚兒不白給了。高公公也是個人精,又陪伴李世民多年,哪能猜不到陛下這是嫉妒了。眼珠一轉,想到了辭,笑著道:“陛下,老奴以為,這是好事兒啊。您想,您是子,自然是要謫仙輔佐,方能成就大業。逐鹿侯有如此能耐,豈不是應了此話?他就是上派下,輔佐陛下建功立業之人呐。”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一陣,把李牧的字收了起來,道:“就你會話,好吧,借你吉言,朕是子,他是謫仙……”忽然,李世民的笑容漸漸斂去,道:“不過,也不能太縱容了他。這子算準了朕舍不得把他如何,越發的驕縱了。假傳聖旨就是一例,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了。而且,朕還覺得,讓他手裏有人,太不穩妥了。這廠衛的事,不能再經過他的手,朕得好好想想才行。”
高公公不發一語,這種話題,他可不敢參與。
“去給袁罡傳個話,讓他查查李牧的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什麼人,打工廠的主意,查出來不要驚動,報與朕知。”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