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對內務府的具體事務還是不夠了解,認為過年這幾,沒有李牧在,怎麼也不至於維持不了。因此也沒當多大個事情,沒了總管大臣,不還有總管太監呢麼。高公公雖然不懂做生意,但蕭規曹隨他還不會麼?怎麼也支撐過正月了。過了正月,李牧也休息夠了,叫他回來幹活,他還敢不回來?
李世民這樣想著,隨口對高公公吩咐了一聲,便把這事兒拋諸腦後了。眼下最著急的事情,還是在年前把突厥的事情解決掉。來年還有來年的事情,不能拖了。
……
李牧嘴上回家,其實沒回。他跑到上人間——的旁邊,王鷗的宅子,洗了個澡,然後抱著王鷗美美地睡了一覺。傍晚醒來,疲勞盡消,渾身輕鬆無比。
想到自己已經被撤職,不用再操心內務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用再跟那些滿身銅臭斤斤計較的商人打交道,李牧就開心,快活,胃口也好了許多。一邊吃著王鷗讓回鶻廚子為他秘製的烤雞腿,一邊摸摸抓抓,時不時再親個嘴兒,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美。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變得順眼了起來,就連手裏的雞腿,都像是被加了濾鏡,看起來也好看了許多。此情此景,讓李牧腦海中情不自禁地冒出來四個字。
雞你太美!
“哈哈哈……”想到這個梗,李牧不禁笑出了聲。王鷗見他笑,瞧了一眼,問道:“夫君,想到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李牧當然不能自己想到了謝廣坤,也沒法解釋,隨口把李世民撤他職的事情了出來:“鷗,你我能不高興麼?我本就是懶散的性子,巴不得遊手好閑。這下陛下撤了我的官職,我自樂得清閑。終於,我也能有時間陪陪你,陪陪巧巧和知恩。做點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豈不美哉?”
在李牧睡覺的時候,王鷗已經收到了消息。得知李牧被撤了官職,本來還以為情郎會因此頹靡不振,卻不想他的心態竟然如此的好。王鷗看向李牧的目光不禁愛意更濃,心中暗道,唯有如此豁達的男兒,才配得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王鷗又為李牧倒了一杯酒,道:“夫君這幾日為了叔子的事情辛苦了,妾身陪你喝一杯。”
李牧色眯眯道:“我要你對嘴兒喂我喝——”
“又作怪、”王鷗白了李牧一眼,卻也依了他,先把酒含在口中,然後嘴對嘴地渡過去給他。李牧飲下這香豔的一杯酒,心情更好,道:“鷗,今日我便不回去了,留下陪你可好?”
“不行。”王鷗搖搖頭,道:“你接連在山穀忙活了數日,都沒有好好陪伴巧巧。若回到城裏,就留宿在我這兒,巧巧嘴上不,心裏肯定怨我。不差這一兩日,你能陪我半,我已經很開心了,坊門快關了,回吧。”
李牧心裏其實也在為難,美人在側,他實是不忍她傷心。因此才了留下的話,但若真個留下,家裏那頭還有倆呢,也是不好交代。要不怎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多少都有點渣的成分在裏麵。
“鷗,你怎麼這麼懂事——”
“少油嘴滑舌了。”王鷗拿了幹淨的手絹,幫李牧擦了嘴,又給他整理好衣裳,把他送到門口。方才李牧睡覺的時候,獨孤九閑著無聊,去西市溜達了一圈兒,飯也吃過了。見李牧出來,便把馬車趕到門口,等李牧上車好回家。
李牧拉著王鷗的手,依依不舍道:“明我再來陪你——”
王鷗點點頭,踮腳又送上一枚香吻,獨孤九見了,忽然有些不耐煩,催道:“大哥,還走不走了,日頭落山了。”
“走走走,催個屁啊!”李牧不耐煩應了聲,又抹了把王鷗的手兒,這才爬上馬車,又撩開簾子揮手。獨孤九微不可查地哼了聲,一甩鞭子,可憐白馬無辜,冷不丁地挨了一下子,叫了一聲,竄了出去。
“臭子,你想把我顛出去啊!”李牧大吼,獨孤九像是沒聽見似的,鞭子一下急過一下。
王鷗感覺到了獨孤九的敵意,卻也不放在心上。她對李牧身邊的人,都是愛屋及烏而已。她真正在意的,隻有李牧的想法。
轉身回到院中,王鷗對身邊侍女吩咐道:“夫君一手扶持的錦衣衛,如今盡數離開了長安。手底必定缺人使用,吩咐下去,調撥一批底子幹淨的人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