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朕告訴你就是。朕與李牧約好,他會為朕賺一百萬貫,用於打造一支萬人騎兵。怎麼樣,你相信李牧可以辦到麼?”
“逐鹿侯果然是少年英才,他敢這樣的話,想必是可以做到吧。”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朕就知道你不信,輔機他們也不信,但朕卻相信他。”
李靖莞爾,卻沒有再發表意見。
“好了,你退下吧,近日涼,好生注意身體。朕倚重你的時候還有很多,千萬莫要像克明一樣,早早離朕而去了。”
李靖起身,向李世民行禮,道:“臣會謹記陛下的話。”
“去吧。”
“臣告退。”
李靖轉身離去,高公公湊了過來,為李世民端上了一盞茶。李世民剛好渴了,喝了一口,溫度不燙不涼,剛好合適。在伺候李世民這件事上,事件沒有比高公公更擅長的人了。李世民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茶盞放下,道:“李牧這子,有些日子沒見著了,朕讓他辦的事情,他去辦了麼?”
“陛下的是鄭氏母女的事情?”
“還能是什麼?他去見過鄭氏了?”
高公公趕緊道:“回陛下的話,還沒有……可能是近些日子內務府的事情忙吧,想必過幾,逐鹿侯會去的。”
“忙?”李世民皺起眉頭,道:“他在忙什麼?”
“老奴也算是內務府的人,這幾倒是跟逐鹿侯見過幾麵,也聽到了一些事情。”李牧是內務府總管大臣,高公公是內務府的總管太監,倆人算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要為李牧找補一些:“逐鹿侯在忙著跟商賈們簽訂訂單,還要搭建內務府的架子,陛下不是沒給他派人嘛,他就打算自己招人。”
心地瞧著李世民的臉色,高公公又道:“昨日老奴見到逐鹿侯的時候,他正跟宿國公吵架。老奴聽得一言半語,好像是宿國公又辦了個馬球賽,逐鹿侯要以內務府的名義入股三成,宿國公不答應,反可以給逐鹿侯一成純利,逐鹿侯不要,非得堅持要以內務府的名義入股三成,倆人就吵起來了。”
“這麼,李牧自己不要錢,也要把錢給內務府賺?”李世民挑了下眉,看向高公公,道:“朕怎麼不信呢,高幹,莫不是你被李牧的金條給收買了,為他好話吧?”
“哎呀,老奴怎敢呀!”高公公趕緊跪在地上,道:“老奴雖然收過逐鹿侯不少的好處,但都沒有瞞過陛下呀。老奴心裏清楚的很,咱是陛下的奴婢,心裏頭想著的都是陛下。就算有為逐鹿侯好話的心,那也都是實情,逐鹿侯確實那麼做了,可沒有半點虛假呀!”
“快起來。”李世民讓高公公站起來,道:“朕隨便一,你當真做什麼,開不得玩笑了?罷了,朕不聽你。今日氣悶,不想看奏折了,著人送到中書省去,讓岑文本看著處置吧。朕要出宮,看看李牧在做什麼。”
高公公忙道:“老奴這就去安排。”
“去欽監叫上袁罡,咱們三個一同去。”
高公公一愣,往常出宮,可沒想著過袁罡啊,怎麼今日——他也不敢問,點頭應了一聲。
出了宮門,李世民吩咐讓侍衛後麵跟著,讓高公公駕車,他和袁罡在車裏坐著。李世民換了一身常服,看著就像是一個闊氣的老爺,袁罡也換下了標誌性的道袍,穿得像是富戶人家的賬房。
袁罡手底下有一隊不良人,不分晝夜地盯著李牧,雖不能靠的太近,但他在哪兒,還是都知道的。李牧去了西市,又去了工部,袁罡便告訴高公公,直接去工部即可。
高公公心裏一陣膈應,本來他就把陪伴李世民出宮的事情,當做是自己才有的‘特權’,如今多了一個袁罡,心裏正不舒服呢,這孫子還指手畫腳的,有心不聽他的,卻又不能違拗李世民的意思,隻好一聲不吭,隻顧著甩鞭子。
鞭子甩得急,馬兒自然跑的快。沒多大一會兒,工匠坊的坊門已經在望了,忽然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李世民撩開簾子往外看,看到了烏泱泱一大片人,心頭奇怪,這是又出什麼幺蛾子了,聚集這麼多人?
看這些人衣衫襤褸,麵色蠟黃,難不成是哪裏來了難民?
正疑惑著,一隊差役走了過來,領頭一個擠進去詢問怎麼回事,忽然一聲喝罵傳了出來。
“你們這些差役是不是閑的沒事幹啊?本侯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管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