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牧聽到‘高昌國世子’幾個字,終於打起了精神,他把兒子揣進睡衣兜裏,盯著阿尼羅道:“你是一個馬販?”
阿尼羅一愣,道:“人在西市販馬。”
“騙子!”李牧突然發怒,道:“一個馬販,怎麼會認識馬匪,還能猜出高昌國世子的身份?我看你像個細作!”
阿尼羅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以頭杵地,道:“侯爺容稟!人可以解釋!人不是長安人,人是突厥人,人在突厥時,也算是一個突厥貴族,家族有些生意,因此認得烏斯滿,那烏斯滿與人的經曆差不多,他也是突厥貴族出身,家族沒落才做的馬匪。”
見李牧無動於衷,阿尼羅急了,道:“人與侯爺也是見過麵的呀,馬場頭一次比賽,人的馬得了頭名,侯爺豪擲千金買了,贈送給了您的那位兄弟,侯爺不記得了嗎?”
“……”李牧聽阿尼羅這麼一,依稀記得是有這麼回事,他花了五百兩金子,壓過了王普的一車銅錢買下了那匹叫做‘鐵山’的馬,但當時他的精力都在羞辱王普上了,壓根也沒注意馬販是誰啊。經阿尼羅這麼一提,才有了點印象。
“原來是你呀。”李牧一副才想起來的模樣,虛抬了抬手,道:“既然有舊,那就好了。我這個人啊,最是念舊了。你來給我通風報信,必有所求吧,,想要點什麼?”
阿尼羅一身冷汗地從地上爬起來,腿肚子還有點轉筋,畏畏縮縮道:“不敢,不敢要侯爺的賞賜。”
“那我豈不是欠你一個人情?”李牧皺眉道:“老子最討厭欠人情,,你要什麼!”
“人——”阿尼羅把心一橫,道:“人想投靠侯爺!”
“投靠我?”李牧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尼羅,道:“我的門下不養廢物,你能做什麼?”
“人善於相馬!”
“相馬呀……”李牧搖了搖頭,道:“相馬,我就不需要了,我也不玩馬賽,不過我倒是需要一個販馬的,你在西市經營多年,可有門路能買到好馬?”
“有有有!”阿尼羅忙道:“人的妹妹嫁給了頡利可汗,生了個兒子叫做疊羅支,眼下是頡利可汗唯一的兒子啦!侯爺有所不知,頡利可汗雖然失去了汗位,但他在草原的影響力還是不。草原上不少部落,仍奉其為主。我可以打著疊羅支的名號,依仗著頡利可汗的餘威到草原收購馬匹,什麼樣的好馬,都買得到!”
“哎呦,你還有這個門路呐,失敬啊!”李牧頗感意外,他本來隻是隨口一,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了。這兩日,他已經把輪轂軸承做了出來,包鐵板車的生產已經沒有了難點,如今最大的問題便是畜力。能買到馬,那可真是太好了。
李牧又問:“馬你能買到,駱駝有沒有門路?”
“駱駝?”阿尼羅愣了一下,道:“侯爺,駱駝不太好買,草原上沒有多少駱駝,想要駱駝,得往更西的地方,不過若是侯爺需要,人可以想辦法!”
“行!”李牧打了個響指,獨孤九從側門走了進來。李牧指了指獨孤九,對阿尼羅道:“今算你走運,我給你介紹一個生意,你做得好,我再考慮接受你的投靠。他會帶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這個人大量需要馬匹和駱駝,有多少,他能要多少,錢不是問題,但是價格也不能離譜,你們自己去商量。”
阿尼羅聽得有點懵,心翼翼問道:“侯爺,有多少,他能要多少?人手裏現在就有三十匹好馬,夠、夠嗎?”
“三十匹的生意,值得我開一回口?”李牧‘呿’了一聲,道:“你要是有能耐,三千匹他也吃下了,去吧,談妥了,再來見我。”
“多謝侯爺!人謝過侯爺!”阿尼羅感覺自己要升了,腎上腺素激增!三千匹馬的大買賣,這買賣要是做成了,這輩子什麼都不用幹了吧!
這個想法從腦袋裏冒出來,阿尼羅趕緊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攀上了侯爺這棵大樹,怎麼還如此短視!真是沒出息!
李牧愣愣地看著,心裏頭疑惑,抬手就給自己一個嘴巴?突厥人表達激動的方式這麼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