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眨巴眨巴眼,搖頭道:“不會啊!”
“胡!”李世民怒道:“你分明對朕過你會製琉璃,那日在大牢內,你不是跟朕顯擺你製作出了五彩琉璃瓶麼?還有你獻給皇後的香水,還有這鏡子,不都是琉璃做的?你怎麼睜著眼睛撒謊呢?”
李牧無語至極,暗想,你知道還問,我不回答不會回答什麼?
李世民看到李牧的表情,也多少有些尷尬,他輕咳了一聲,道:“朕跟你一聲,你那個五彩琉璃瓶,送到宮裏來吧,朕要了。”
“憑什麼呀!”
“嗯?
李牧脫口而出,話出口了,才意識到自己錯話了,冷汗直冒,趕緊往回找補,結結巴巴硬著頭皮道:“陛、陛下,您富有四海,不能總惦記搶臣子的東西不是?臣、臣還是個孩子啊!”
李世民冷哼一聲,道:“加冠之後,就是大人了,你自己都自己成年了,怎麼現在反倒裝起孩來了?於公,朕是皇帝,你是臣子,臣子理應敬獻寶物給皇帝。於私,你叫朕一聲伯父,乃是朕的子侄,這子侄孝順伯父,不是應當的嗎?”
李世民拿起鏡子,對著李牧照了一下,道:“就這鏡子吧,你剛發明出來,就想著獻給皇後與四位貴妃,孝心可嘉,朕也欣慰,但為什麼偏偏沒有朕的一份?上次的香水也是,又唯獨落下朕。朕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子記恨朕,有好東西都撇開朕,李牧,你自己,臣恨君,侄恨伯,你可算忠孝啊?”
“這……”李牧眼珠一轉,心裏暗道,我這要是認了,以後豈不被你吃的死死的?老子一直追求的都是做一名打工仔,可不是給你李唐江山當奴隸來了,心裏這樣想,倔脾氣也上來了,道:“陛下要是這麼,那臣索性就承認了。臣的脾氣您也知道,臣是寧願做邊塞農夫,也不願意摧眉折腰事權貴之人。臣做任何事情,求尊重,求公平。自打臣來到長安,臣可以這樣,除了陛下之外,臣在任何人的麵前,都要到了這公平和尊重。就拿昨日的事情來,王侍中把臣坑了,臣出了太極殿殿門,就給他一拳,打了他一個捂眼青——”
李世民驚道:“怪不得今日王珪告假,原來是你打了他!李牧!王珪好歹也是快古稀之年的人,你怎好動手?太過分了!”
李牧昂首道:“臣不管那個!臣與他的弟弟王普,因為當初的‘牛馬之爭’結緣,隨後算是有了交情。上次潑糞,他跟臣一起去了,臣便把他當了自己人,正好他找到臣起路不行,運不了煤,臣便想,既然這事兒是臣牽頭,臣便有責任管到底,加之喝了幾杯酒,隨口便把主意跟他了。誰想到王侍中這廝給臉不要,許你好處你就悄悄地收著,回頭給我個幾萬貫聊表一些寸心,不就完事了麼?他偏偏得了便宜還要賣乖,七十來歲了學那群狗禦史玩什麼慷慨陳詞,若不是當著陛下麵前,臣當時就要揍他了。最後自己圓不上了,還把臣拉下水,這是什麼人呀,壞到冒煙了簡直!臣不揍他,豈不是要再次氣得吐血?”
“你啊!”李世民歎氣道:“李牧,朕作為你的伯父,得你幾句了。你的父親去世得早,認了李績做義父,相處時日也短,他也沒能言傳身教你什麼。朕作為你的伯父,該擔當起來教導你的責任。無論你今年多少歲,你既然加了冠,就是一個成年人了,是一個男人了。一個男人,須得具有胸懷。胸懷大了,才能做大事。朕!”
李世民指了指自己,道:“就拿朕做例子,朕論文,不值一提,論武,倒是足以稱道,在我大唐猛將中,足可位居前三——”
李牧注意到,李世民道‘前三’的時候,那個表情是極其地臭屁,看他的表情再聽他這句話,分明就是在,老子就是第一,什麼李靖李績李孝恭,全都不如我。
李牧趕緊擠出一個恭維的笑容,拍馬屁道:“在臣心裏,陛下就是千古一帝,後世之帝王,必將把陛下作為榜樣,拚命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