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牧打了個哈欠,道:“雞毛鵝毛鴨毛雁毛收購得如何了?”
“數量不多。”王鷗有些歉然道:“這些禽類本來就少,而且大部分宰殺之後,都沒有留羽毛的習慣……郎,你為何要收集羽毛啊,能做什麼?”
“禦寒啊!”李牧想起了猝死之前在6.18網購的那件‘雪中飛’了,因為窮嘛,隻好反季買衣服,能便宜一點。可憐啊,還沒等穿上,就猝死了。
感慨地歎了口氣,李牧為王鷗解釋道:“這是我從觀察中得到的道理,禽類的禦寒能力,要比我們人強得多。以前在馬邑,冬季大雪紛飛,出門裹多少層衣服都還覺得冷。但就在這種時候,草原上還是有很多野雞、大雁在雪中飛。你見過野雞麼?”
王鷗搖搖頭,她一直輾轉山東、江南、洛陽一帶做生意,沒有去過西域。
李牧來了精神,從王鷗懷裏坐起來,連比劃帶:“這個野雞呀,是特別好玩的一種動物。它會飛,但是飛不高,也飛不遠。若是冬發現野雞,你就在後麵追它,你追,它飛。它飛個幾十米覺得你追不上了,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你再追,它就會非常害怕,追個兩三次,它就慌了。這時候,你猜它會怎麼做?”
王鷗愣愣道:“它會怎麼做呢?”
“它會找一個大雪堆,一頭紮進雪裏。”李牧哈哈大笑,道:“這時候你隻需要走過去,把它拔出來就行了。我的時候啊,跟老院……”
忽然,李牧的表情僵住了一瞬,他恍然發現,如今已經不是前世跟女友吹牛的時候了,他已經穿越了,這裏是唐朝。
王鷗看到李牧忽然停頓,覺得奇怪,問道:“老什麼?怎麼不繼續了、”
“啊,想起一個故人。”李牧歎了口氣,道:“教我抓野雞的老頭,老袁頭!袁罡的袁,這個姓還挺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本家。”
聽李牧提起袁罡,王鷗目光閃爍了一下,道:“郎,你和袁道長認識?關係如何啊?”
“認識,關係麼……不太行,工部遷衙的時候,宇文規去找他算日子,他可沒少要錢,一點麵子都不給,呿。”李牧嘟囔了一句,忽然道:“不過好像有日子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王鷗笑笑,道:“我也找他呢……這幾日不是要在京東集開新鋪子麼,想尋他給看個日子呢。”
“哎呀,找他幹嘛!”李牧蹙眉道:“店鋪賣的是東西,隻要東西好,什麼時候開業,什麼時候掙錢。要是東西不好,算個好日子就有用了?你要是非得找人算啊,隨便找個道士算算就行了,還便宜,袁罡那廝,要價太黑了!”
王鷗見李牧如此評價袁罡,忍俊不禁,點了點頭。
這時李重義的咳嗽聲傳了過來,王鷗幽怨地看了李牧一眼,幫他把衣服整理好。李牧最受不住的就是麵對這樣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把咱倆的事情,跟巧巧了吧。我知道巧巧的性子,她會接納你的。”
王鷗搖搖頭,道:“郎,我不是不願,而是不能。我已經三十二歲了,若我入了你李家,巧巧如何稱呼我呀?難道我叫她姐姐,她來叫我妹妹麼?太不合適了。我能留在你身邊,心中已經十分感激了,不敢奢望光明正大,這樣挺好的,也別讓巧巧為難。”
見李牧凝眉,王鷗又道:“傻子,你當你不,巧巧就不知道麼?她隻是因為愛你,不想挑明罷了。”
“唔……”李牧似乎懂了,點了點頭。又親了個嘴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目送王鷗的車遠去,李牧重新上馬。
“欸!”李牧忽然出聲,道:“兩位賢弟,大哥問你們啊,據你們自己的感覺,你們的大哥我,算是一個濫情之人麼?”
獨孤九和李重義對視了一眼,倆人齊齊搖頭。
李牧心裏舒服了,道:“我就麼,我不算濫情,一共加起來也就三個而已……”
“不是這個意思。”李重義開口道:“大哥,我倆是不知道濫情的意思。”
“……”李牧被噎了一下,解釋道:“濫情的意思,就是見一個,愛一個,隻要是女的就愛,不看年齡和相貌。就像一匹發情的公馬,上來盡頭了,隻要是母馬就行了……不能算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