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趕緊道:“是啊,陛下交代的事情,逐鹿侯從來都沒有出過紕漏。”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陛下,還有件事,老奴得跟陛下一聲。昨下午的時候,大理寺那邊送來了一個檀木盒。老奴打開看了一眼,您猜是什麼。竟是麻將,是逐鹿侯這兩親手刻的,陛下要不要看看?”
“喲,還真是到哪兒做到哪兒啊!”李世民輕笑了一聲,道:“好,朕看奏折也累了,就歇一會兒。把他獻上的玉石麻將拿來給朕看看。”
“老奴這就去取。”
高公公著,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捧著一個檀木盒子回來了,輕輕放在李世民麵前的案幾上。
李世民隻看了一眼,便喜歡上了。且不玉石成色如何,就隻這個檀木盒子,便可當得上‘巧奪工’四個字。整個檀木盒子,沒有一處卯榫,竟是用一整塊檀木鑿出來的。四角浮雕四條龍,周身綴以雲紋。最絕的是,四條龍的眼睛竟然是可以活動的,這樣的雕刻技藝,李世民此前從未見過。
“好啊,好!”李世民光看盒子,就看了半,嘖嘖稱奇,道:“要李牧子,脾氣是倔了一點,但是這本事卻是實打實的。這一手雕工,下無出其右者啦!”
“陛下好眼力,老奴拿在手裏的時候,也是看了半呢。”高公公伸手幫李世民打開了檀木盒子的銅紐,道:“您再看看這麻將,逐鹿侯親手雕刻的麻將,比之獻給皇後的那一套,精致了不知多少倍,當真是不一樣啊!”
“是嗎?”李世民聞言勾起了好奇心,伸手拿起了一個麻將。麻將原本倒扣著是碼放在盒子裏,光看背麵沒有什麼稀奇,但是拿起來看到正麵,李世民便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了。這麻將竟然也是用了與檀木盒四角的龍一樣的雕刻技藝,每一個麻將,都是鏤空雕刻而成,令人歎為觀止。
“這……”李世民一個個看過了,竟然全部都是一樣的技藝。即便他身為帝王,也沒見過這樣的寶物。看罷之後,歎息一聲,道:“朕隻不過隨口一,沒想到這子還當了真。這套玉石麻將,便是單個拿出來,價值也超過尋常的玉佩了。這一百多顆,加上這雕工,得值多少錢啊,看來李牧子得沒錯,朕還真是欺負孩子了!”
高公公聽到李世民如此,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似乎欲言又止。李世民注意到了,便問:“有什麼話就,怎麼了?”
“陛下。”高公公幹笑一聲,道:“陛下,老奴絕非拆逐鹿侯的台。但是有個事情,老奴覺著也得讓陛下知道。這雕刻麼,確實是逐鹿侯雕刻的,但是這玉石啊,卻不是侯爺自己買的。”
“不是他買的?那是?”
“呃……”高公公嚅囁了一下,聲道:“是逐鹿侯勒索來的!”
“勒索?”李世民瞪大了眼睛,道:“他在獄中,如何勒索?”
“是這麼回事。”高公公解釋道:“逐鹿侯不是跟陛下要在獄中辦公嘛,他、他真那麼做了。這不是有求於他麼,他就開口找人家要賄賂。這套麻將所用的玉石,都是……國舅府上送去的。”
“他連輔機都敢勒索?”話一出口,李世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腦殘了,李牧那子犯渾起來連皇帝都敢叫板,國舅算什麼呢?更別現在有求於他了,他肯定敢要啊!
忽然李世民又想起了一件事,之前第一次談到礦利的時候,似乎是這子提到過要受賄的事情。當時李世民也覺得,門閥的錢不拿白不拿,還定了二八分賬。李牧拿兩成,內帑要八成。不過他記得當時的是要假他人之手行事,沒想到李牧這子現在連遮掩都不遮掩了,直接伸手要。這可真是……有點不要麵皮了。
更讓李世民鬱悶的是,原本好的是要門閥的錢,怎麼頭一個便向自己的大舅子下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好的那八成呢?這也沒看著錢呐?
忽然李世民低頭看到了玉石麻將,心裏暗道,不會吧,這子該不會是拿這麻將算了那八成,其他的他都要裝進自己腰包?
不行!絕對不能便宜了他!
李世民霍然而起,道:“堂堂三品軍侯,怎麼能收賄賂呢!不行,朕不允許發生這種事。高幹,安排一下,朕要去大理寺,問問這個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