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
一箱子金子!
能進入馬場內的,沒有一個是缺錢的,在程咬金的邀請下,可以長安城數得上的人物基本都來了,沒有差錢的,但是這麼多金子,大多數人都還是頭一次看到。
美呀!真的是美呀!
什麼叫做霞光萬道,什麼叫做瑞彩千條!夕陽餘暉之下、金餅折射出的光輝,不正是完美詮釋了這句話麼?
王普的眼睛被光芒刺了一下,流下了淚水,趕緊抬手擦拭,卻聽李牧在旁道:“不至於此吧,不就是輸了麼,不就是兩千貫麼,不就是想挑戰一下本侯,耍個威風沒耍成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呀,至於哭麼?唉,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如稚童一般,真是丟人?行了,哭幾聲得了,要不本侯給你免去一些……免三貫?五貫也行……”
聲音經擴音裝置傳出,場內場外都聽見了。場內的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場外的人不知道啊,都當王普真的是因為打賭輸了哭了起來,頓時哄聲四起。
長安城,關中人居多。關中人性情豪邁,喜歡英雄豪傑。打個賭嘛,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大丈夫輸贏得擔待得起,輸了便哭了,這算什麼東西,讓人瞧不起。
王普趕緊拭去眼淚,指著李牧道:“你休得胡言,我沒哭。我是、我是……”王普看著這一箱金子,嚅囁著不出話來,怎麼?難不成,我被你的金子閃的?豈不是更丟人!
李牧嗬嗬笑道:“怎麼不話了?王普,太原王氏子弟,宰相王珪之弟,隨隨便便能拿的出兩千貫來買馬的人物,怎麼如此拙於表達呢?”
王普隻覺得心頭火氣蹭蹭往上竄,額頭青筋直蹦,咬牙道:“在下是否拙於表達,與你何幹。你這金子來路不明,我要去官府檢舉你!”
李牧表情漸冷,道:“因何檢舉本侯?本侯與你打賭,五千貫買這馬,現在本侯拿出錢了,這裏五百兩金子,值五千貫吧?你不能因為輸了賭約,就去告本侯啊。”
王普怒道:“你勝之不武,的是五千貫錢,你拿的卻是金子!”
“金子不是錢麼?”
“金子、金子……”王普被噎得不出話來,金子不是錢麼?金子確實是錢,但並不是大家常識中的錢。這長安東西兩市,就沒有花金子的地方!這就像後世有人想買根牙簽,非得拿一百元整鈔一樣,不能他怎麼做犯法,但他這麼做了,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這人有毛病。
王普決定不跟李牧糾結,反問道:“世人所共知,金子乃是罕有之物。你為何能有五百兩之多,我認為你這金子來路不明,故此要去報官,不可以麼?”
“笑話!你有五百兩金子來路就正,本侯有五百兩金子就來路不明了?什麼道理!”
王普被氣得七竅生煙,已然忘了兄長的囑托,和旁邊的擴音裝置了,怒道:“你如何跟我比,我乃太原王氏子弟,憑‘太原王氏’四個字,世人便會相信我有這些錢,你算什麼?邊陲民,僥幸得寵,便不可一世!五百兩金子,你也配有?”
“哈哈哈!”李牧大笑三聲,北側看台上的李世民聽了,哭笑不得地瞪了王珪一眼。這三聲大笑,李世民是太熟悉了。幾番禦前奏對,李牧每次這三聲笑完,便要開始攻擊了。
果不其然,就聽李牧道:“世人皆言,當世門閥,五姓七望。依我看來,今日起,太原王氏可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