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聽得腦殼疼,趕緊打斷孔穎達的話,道:“那依你之見,該怎麼做呢?”
“請陛下把逐鹿侯請來,我要與他當麵辯論。老臣相信逐鹿侯隻是因為年歲尚輕,又無人點撥,對學業之事有所誤解。老臣願教化於他,若他願意,老臣也可收他做弟子,引導他向學。”
李世民看到孔穎達的樣子,知道今不按照他的來,這老頭絕對是沒完沒了。麵對這種打不得罵不得的人,李世民也是沒招,隻好讓太監去崇仁坊找李牧過來。
李牧來得殿中,看到一個老頭,不認識。打量了兩眼,看這老頭好像還挺生氣,有些莫名其妙,向李世民施了個禮,道:“臣李牧,參見陛下,不知陛下喚臣來,所為何事?”
“你旁邊站著的這位老者,是國子監祭酒孔穎達,他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李牧轉頭看向孔穎達,道:“不知您什麼事情要問我?”
“逐鹿侯,老夫問你,《關山月》與《把酒問》兩詩,可是你所作?”
李牧聽到孔穎達的語氣,眉頭就是一皺,老家夥怎麼如此盛氣淩人,難道老子欠你錢?但李世民在場,他也不好把不滿表現出來,如實答道:“是我所作,酒宴之間隨口而言罷了,您怎麼會知道,難道唐觀那子拿去交作業了麼?”
孔穎達不答,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那‘詩文是道,鐵錘、木鋸才是大道’這樣的話,也是你的了?”
李牧眉頭皺得更緊,他聽出門道來了,這老家夥是要找事兒,當即語氣也冷了下來,也不用敬語了,道:“這話雖然有出入,但意思沒錯,可以算是我的,你有什麼意見?”
“意見?!”孔穎達像是被點了火藥桶,嘭地一下就炸了,怒道:“詩文如何能與鐵錘木鋸作比?簡直有辱斯文,你必須要承認錯誤,當著弘文館的學士與生徒的麵,鄭重地為你的言論道歉!”
“啊?”李牧撓了撓頭,滿腦袋問號,這老家夥不是失了智吧?李牧沒理他,看向李世民,道:“陛下,是您讓臣道歉麼?”
李世民擺了擺手,心裏也是有些不悅。孔穎達的爵位是曲阜縣男,而李牧是逐鹿縣侯,一個是男爵,一個是侯爵,相差了兩個級別。孔穎達雖然年長,但如此話的態度,實在是過分了些。
李牧見李世民並不是支持眼前這個老家夥的,心中便有了底,道:“請問這位老丈,我為何要道歉,你又是何人,憑什麼讓本侯給你道歉?詩文為何不能與鐵錘木鋸作比?在我看來,不但可以比,而且鐵錘與木鋸,要比詩文有用的多!”
“一派胡言,荒唐至極!”
“哪裏荒唐了?”孔穎達瞪眼睛,李牧也瞪眼睛,道:“我有鐵錘,可打兵刃抵禦外敵,我有木鋸,可造床弩攻城略地,你有詩文,突厥人來了,你站在城頭吟詩一首,突厥人能退兵嗎?”
“你……”孔穎達被噎得不出話,李世民差點笑出聲,努力忍住,沒有出言幹預,看著孔穎達吃癟,他的心情也是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