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蒼茫大陸,這是一個神奇的世界,這個世界,不是過去、不是未來、更不是現在,它是淹沒於浩渺宇宙之中的一顆塵埃砂礫……
晨光曦微升,瞬息之間,金芒萬丈,雲海翻騰。
長空之下,巍峨大地,兩軍對壘,怒馬廝殺。
劍氣如霜,縱橫交錯;狂風呼嘯,旌旗飛揚;衝擊、屠殺、劇烈搏鬥,血花飛濺。
廝殺聲、怒吼聲、刀劍相擊聲、骨肉碎裂聲、戰馬嘶鳴聲,各種聲音混雜交集,宛如澎湃的血sè海嘯蕩著,震撼人心,攝人魂魄……
殘陽似血照。
殺戮後的戰場一片狼籍,屍橫遍野,血染大地。
秋風蕭瑟中,破爛不堪的戰旗嘩嘩作響;無主的戰馬四處遊走,嘶聲悲鳴。
夕陽下,一抹金黃的身影孤獨地佇立於亂屍之中。一身黃金sè的盔甲稀爛得千穿百孔,雙目間一片迷離,剛毅的臉上滿是血汙,寬闊的嘴唇已幹裂出深深地血槽,但雄壯挺拔的身軀依舊傲立大地。
他,就是被後世稱為“西武大帝靖王”龍曆。
就是通過此次的戰役,“龍靖王”龍曆成就了他的不世威名。然而,在這一刻勝利終於來臨之際,他竟然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喜悅之情,成功、失敗,對於他來已是索然無味,唯一有的,就是隨著那無邊無際地死亡殺戮,而帶來的無窮無盡地苦澀味道。
生命消亡,如風而逝……
西武六一七五年,龍靖二十六年,年輕的“龍靖王”龍曆親自征西。鏖戰三年,胡族六部潰不成軍,退守聖母河西岸,兩軍隔河相望,戰事一籌莫展之際,“龍靖王”龍曆渾身是血,單人隻劍,竟淩空踏河而過,以一敵萬,銳不可擋,頓時,“西武國”軍士氣大盛,人不畏死,爭相湧入聖母河,紛紛以肉身鋪搭成橋,奮勇衝殺,終於大破胡族六部。是役,聖母河水也浸染赤紅。
至此,“龍靖王”龍曆震懾四方,各族臣服,終於統一了這片大陸。定國號“西武”,建都城“麒麟”,史稱為:“西武大帝”。
從此,這片蒼茫大地就叫做“西武大陸”。
落,花開花謝更迭。
時光流逝中血腥逐漸沉寂;平穩安逸中,樸實的人們淡忘了過去,大陸又重新籠罩在了安逸祥和之下。然而,伴隨著一個乞丐的出現,又將徹底的改變這一切;隨著他的出現,西武大陸又將刮起一輪新的風暴。
麒麟城,西武國的都城,王權的象征。
這刻,正從麒麟城西門走進來一個黑黑瘦的乞丐,汙穢檻樓,麻衣補丁,眼神暗淡,額頭上長著一個銅錢般大的黑痣。
他用舌頭舔著幹裂的嘴唇,揉揉幹癟的肚子,遊走四望,看著錦衣華服,琳琅美食,他眼中露出渴求的目光,喉嚨裏艱難的咕嚕,咕嚕咽著口水。然而,過去的生活經曆不斷的告訴他,對於這個繁華大世界,他隻能看看,想想,而永遠無法去觸摸、感覺。
乞丐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青石鋪就的大街上,突然,猛地一陣心絞痛襲來,乞丐臉上肌肉抽搐,鼻孔不住一張一縮,喘著沉沉的粗氣,他用手輕揉著胸口,在一個街口的拐角處坐了下來。
“這陣子,心絞痛越來越頻繁了……”他皺緊眉頭,暗想著。
自從記事起,他就是孤單的在外流浪,伴隨著他的除了一塊刻著他生辰的玉墜子,就隻有心絞痛與氣喘病。在七年前,他偶然遇見一個好心的老遊醫,老遊醫對他,他這是先的心肺受損,很難活過十六歲。仔細算算,就隻剩下今年一年的時間了。
想到此處,乞丐心中一酸,長歎一口氣,搖頭苦笑,暗道:好,就當早點解脫吧。”
便在此時,忽聽得身前一個柔和地聲音傳來:“孩子,歎什麼氣啊?”
乞丐驚訝地抬起頭,看見麵前站著一個慈祥的老者,滿頭銀發,白須垂胸。乞丐東西張望,見身旁兩邊都沒有別人,不由滿臉詫愕之惑問道:“老伯是在和我話嗎?”
銀發老者點點頭,雙目如炬的瞪視著乞丐,驀地揚眉,大聲訓斥道:“年紀不刻苦努力,竟懶坐在地,蹉跎歲月,還有資格歎氣嗎?”
乞丐望著老者,嘴角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哀愁。
奮起、努力他不是沒有想過,也曾試著拚搏過,可要命的是疾痛纏身,一生之中倒有大半是花在了與病魔抗爭之上,別是奮進、努力,就是想要安穩地睡上一覺,也是不能。時過境遷,終至心灰意冷,意興索然,到如今隻是守著枯死的心,賴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