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一個醫生,關於其他的東西我一概不知.”那個醫生有些膽怯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葛警官.
“張醫生,你隻要配合我們,真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了。”葛警官平淡地說著,“你知道黑風別墅的地址嗎?”
隻見張醫生嘴角微微抽搐,漸漸低了下頭.
“你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葛警官很清楚張醫生此時所擔心的,然後稍稍吐了一口氣,低沉地說道.
張醫生漸漸地抬起臉,看了看坐在葛警官身邊的狄克,與站在葛警官身後的淩洛習,還有看似隨意地靠在牆上的金夜炫,然後顫顫道.
“…其實,我每一次去都是被遮住眼睛的…我隻知道,每一次從市中心出發,大概經過50分鍾的樣子就可以到那,他的別墅是在半山腰上,四周都是茂密的叢林…”他沉思了會,然後眯著眼睛有些遲鈍地動了動嘴唇,“…我記得,從他的別墅上俯瞰下去會看見一個呈圓形的湖…對了,在那邊,還能看到一個摩天輪,好像…隻是裝飾的…”
在聽醫生描述期間,淩洛習默契地與靠在牆上的金夜炫對視了一眼,然後在一段沉思之後,他又看向了張醫生,“四個月前的樣子,你去過黑風那吧?”
張醫生聞聲抬起臉看向了淩洛習,“…對,其實這幾個月,我都斷斷續續地去過幾次。”
“那,你去的時候有見到一個陌生的女生嗎?”
張醫生緩緩地點了點頭,“嗯,的確有個很特別的女生,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我就沒有看到她笑過,而且脾氣很倔,其實,我這幾次去那,都是去給她看病的。”
話音剛落,淩洛習等三人就下意識地同時看向了靠在牆上緊抿著嘴唇的金夜炫。
他雙手看似隨意地插在褲帶中,麵部沉重地盯著地麵,然後似乎察覺到了其他四個人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於是他抬起眼睛,令人不易察覺地衝淩洛習點了點頭。
淩洛習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張醫生小心翼翼地動了動嘴唇,“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是不是受了重傷?”
“嗯,當時她的左胸中了一槍,幸好傷口不深…但是後來,她一直不吃飯,隻是靠輸營養液維持體力,不過,後來不知道黑風和他說了什麼,她就開始很配合地吃藥吃飯了。”
金夜炫表情凝重地看著張醫生,沉默不語,但他的雙手卻漸漸地加大了力量,呼吸低沉卻有些急促。
“然後呢?後來你去那裏又是為了什麼?”
“後來,她好像每天都在訓練還是什麼,每天身上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傷口或者烏青,其實,到後來,她自己也會了一些簡單的包紮,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叫我去。”
張醫生頓了頓,又想了想,“還有,她有很嚴重的胃病,因為後來她的飲食總是沒有規律,甚至常常幾天不進食,她每次都是拖著,隻有到她被痛暈了,她才會安分地躺在床上掛點滴,然後喝一些稀飯。”
而就在張醫生剛剛說完最後一個字,金夜炫便再也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打開門直接走出了審問室。
淩洛習見狀連忙緊跟著走出去,然後就看見金夜炫沉重又頹然地靠在牆上。
“夜炫…”淩洛習擔心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地叫著他。
隻見他拿開了抵在額頭上的右手,然後心痛地將視線瞟向了另一側,當再一次對上淩洛習的視線時,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堅定。
“洛習,你們盡快查到黑風別墅的地址,然後告訴我,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剛走出審問室的狄克果斷地拒絕了金夜炫的要求,“夜,你不能去!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要去!”金夜炫盯著狄克,皺著眉堅定地說著。
“你不要胡鬧!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和明一兩個人身上背著多大的責任,你覺得你現在可以出一點意外嗎?”狄克激動地看著金夜炫,大聲地喝斥到,他氣憤地就差沒把那句“萬一你出事了,你覺得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媽嗎”給吼出來。
金夜炫頓時噎了一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夜炫,你知道的,尹希然現在是組織裏的人,每天都受著特殊訓練,而且,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尹希然了.”葛警官站在狄克身邊,格外冷靜與客觀地說道.
金夜炫氣氛地微微磨牙,然後看向了葛警官,嗤笑了聲,“不管怎麼改變,她還是尹希然!你覺得她會做什麼?你覺得她會對我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