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你們好。由首都飛往雁陽的南航航班馬上就要抵達雁陽市的流花機場了請大家係好安全帶,並扶好您的座位扶手,以做好降落準備!”
一架正在藍翱翔的波音機裏,機載喇叭中突然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讓淺眠中的項楓一下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搖了搖腦袋,又用雙手食指揉了揉仍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感覺清醒了許多,才站起來俯身貼著窗口朝下看,透過稀薄的雲層隱約能看到一座城市的輪廓。
“先生您好,為了您的安全,請您坐好並係好您的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項楓正看的入神時,一名身材高挑的空姐快步走了過來,微笑著對他道。
的!”項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趕緊坐下將安全帶係好,微微吐出口濁氣,將注意力又放在了窗外的藍,目光深邃而悠遠。
當飛機在轟鳴的馬達聲中張開翅膀徐徐降落在雁陽市流花機場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三點。
這一是9年的既不是周末,也不是節假日,極為平凡的一。但對於項楓來卻是他今後記憶中難以磨滅的一。剛剛從華夏人民大學新聞係傳播學碩士畢業的他經過四個半鍾頭的空中飛行,事隔兩年後,終於學成歸來,又一次回到雁陽,這座南方的工業重鎮,同時也是他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
走下飛機的瞬間,項楓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忍不住就微閉雙目。九月初的雁陽,雖已近中秋,但秋老虎依舊肆虐,火辣辣的太陽當頭高照,並散發出無窮的熱力,仿佛要把下麵的人都給烤熟似的。
同機的旅客大多不太適應這種氣,低著頭紛紛快步朝前走去。而項楓卻停留在原地,張開雙臂後又仰起脖子,任由灼熱的陽光直射在他臉上,感覺暖洋洋的。他心裏明白,從下飛機的這一刻起,他就得準備好迎接自己走向社會的新生活了。
實話項楓對新單位並沒有太多的奢望,接收單位是雁陽市廣播電視台,對於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的他來談不上好與壞。畢竟三年前剛經曆完那次恐怖的動亂沒多久,這幾屆的畢業生分配都不是很理想,況且這次又是最後一屆國家包分配。無論未來前景如何,自己都得在這片土地上紮根發芽,這也算是命運的安排吧!
想想為了供自己讀研而操勞一生的父母,他一時感慨萬千,在中國有多少父母含辛茹苦、縮衣節食的供子女寒窗苦讀,還不是寄希望於他們日後能出人頭地,不要再重複老一輩的辛酸。
想到這裏,項楓一顆年輕的心又重新注入了一股激情,一股好男兒當自強以報效父母養育之恩的豪情壯誌,雖然這激情被旅途中的勞累暫時消耗得所剩無幾
項楓手中提著托運過來的行李,順利通過安檢,出了機場候機大廳,坐機場巴士來到市中心汽車站。一下車,他就急忙找了一部公用電話,撥通了父親所在單位的總機。項楓的家並不在雁陽市,而是在雁陽市轄區雁南縣的花橋鎮,離雁陽市尚有公裏路程,坐班車大概要個來鍾頭。鎮附近有一家名叫川口鎢礦的國營礦產區,是省有色金屬總公司的直屬企業,他的父母都在這家企業上班,父親項海川是勞資科的科長,而母親艾玲則是礦屬子弟學的語文老師。
當總機將電話轉到勞資科主任辦公室時,接電話的人卻並不是項楓的父親,而是一位聽聲音十分陌生的男子,當他聽到項楓找項主任時,隻是淡淡地回了句“這裏沒有這個人,你打錯了。”便二話不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