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季言禮弱不禁風地被推進電梯時,他看到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臉部露出奸邪的微笑,這一刻他體會到什麼事人性的醜惡。枉費自己平時最看中秦知藝,關鍵時刻竟然見死不救反而看笑話一樣看著自己的上司,她還想不想幹了,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
現在已經進了電梯,他不能再讓易情拉著自己到醫院裏去,這外麵有多少人啊,但凡自己還要這張老臉就不能事事都順著這位暴脾氣的學姐。
對於季言禮來說易情就是噩夢是不堪回首的曾經,是記憶最深處恐懼的源頭。易情從來不知道其實自己非常害怕她,在他看來易情就是洪水猛獸,給自己帶來種種的災難。
“易情,你快鬆手,光天化日之下像什麼樣子。那麼多的人在裏麵看我們兩個的笑話,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
季言禮眉頭緊皺,麵上顯得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雙眼堅定嚴肅地看著她,想讓易情知道自己是真的生氣了。
他活動活動被撞疼的肩膀,昨天晚上的傷還沒好今天又添新傷,這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剛才還不覺得疼,現在反應過來還真是像被人拆了胳膊一樣。
忽然季言禮感受到一陣熱流,有什麼東西在小腿上流淌,暈染了白色的襪子,深紅的顏色觸目驚心。他想起了,這是自己早上打碎的玻璃割破了小腿,本來就沒做什麼處理,現在被易情狠狠一拉一推地又淌血了。
易情抓著得手始終沒有鬆開,鮮紅的指甲映襯著泛白的指腹,眼裏噙滿了淚水,視線模糊,猛然抬頭,滾燙的水珠止不住的落下。一點一滴地順著臉頰滑向下顎。睫毛一顫一顫的,像是暴雨中的雨刷怎麼都停不小來。
顯然是注意到了那抹紅色的血跡,緩緩的蹲下身子,獻血附在手上。她的心裏有種墜入深淵的自責,她的心上人傷的那麼重,自己都完全沒有發現,反而還加重了季言禮的傷勢,自己這樣還有什麼資格愛他?
她扯下自己身上的絲巾,蹲在地上為季言禮包紮。即使再怎麼擦拭都止不住血,汙染了整條絲巾。
易情心裏又急又氣,全是對自己的咒罵以及昨晚傷害自己小天使的襲擊者的憤怒。季言禮身體的任何部位都是自己的摯愛,哪怕傷了一點都仿佛是在她胸口捅一刀。
季言禮見自己就是破個皮,放了點血就哭成這樣,自己也不能再對她那麼凶了,反而還要安慰這位學姐。
“易情,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整天遇到點事就哭成淚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了好了,別哭了。”
說著用手輕輕擦去易情眼角的淚水,輕柔地對她說:“別哭了,乖。”
聽到季言李禮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像是大提琴的音符不停的跳動。心裏這惴惴不安的感覺才消失一些。自己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剛說完話,霎時一陣光亮,電梯的門緩緩打開。易情才想站起來,腳突然麻了,腦袋裏一陣眩暈,眼前黑壓壓一片。順勢就抓住季言禮的褲子依靠在他的腿上。季言禮才想扶易情站起來,就看見麵前十幾個準備上電梯的員工眼睛瞪的比銅陵鈴都大,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