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岩走了,墨清懿和雲漠唯也走了,躲在草叢後的泱皇後也走了,獨留下了她藍瑩夏。

縱使在恨,在憤怒,在王的麵前她也像一直貓一樣,乖乖的,隻能這樣沒有任何動作。

“怎麼樣?心裏有教訓了嗎?”荀苡偵穿著淡黃色的長裙,頭發挽著髻。若說她有了什麼變化,那就是突然變得安靜了,她身上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是引不起風的,安安靜靜的。

“教訓?”荀苡偵去扶藍瑩夏,把她扶到石桌上坐著。

“聽不懂?”

“聽不懂。”“那我講給你聽。”荀苡偵頓一下,瞧了藍瑩夏一眼,繼續說:“其實你挺傻的,在雲漠唯身體剛恢複的時候去找麻煩。”

“這又怎樣?我為什麼怕她?”

“你不怕她才有問題,雲漠唯這個人你沒有了解過吧?她這個人就是越安靜的處理一件是就說明她已經想好這件事的結果是什麼樣子的,而最後的結果,也必須是她想的那樣。像今天,她漏算了一個消失了七八的墨清懿,她料定結果是木岩或我衝出來救她,可惜,在生死關頭救她的人是她不曾想到的。以後她定不會再與我說話。”荀苡偵歎息,悲歎她當是就不應該回來,就不應該回來以後答應珍德太後讓她參加選妃。當然,也不至於,和雲漠唯的關係橫掛在了懸崖上,一不小心就裂了。

“哼,沒有什麼料定不料定,她不是神,是不可能預知未來會怎樣的!我無須怕她。而你,我不會因為你幫了我一下我就會感激的!”藍瑩夏掏出手絹擦拭臉上的血,領著幾個宮女又風風火火的走掉。

“好言想勸過,保重吧。”荀苡偵向著反方向走去,遙望天空,喃喃一句:“藍天白雲何時變得風起雲湧煙沙漫漫黃土遮天?”一時錯,錯時時。漠唯,當今隻來的後悔了,我該學會反駁一個人對我而言無理的要求,後悔懦弱了當時。忽然起了陣風,夾著青草香,含著綠葉飛向遠方去,直飛出一片有棱有角的天空。

木岩寢宮,宣清宮——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造型精致的擺放在菜盤中。

“漠唯就算了,清懿你多少天沒吃飯了?”木岩詢問墨清懿,關心的問道。

“呃…我忘了,我是隔幾天來頓飯…”

“好了,吃吧。”木岩寵溺用手擦掉墨清懿嘴上的油漬。雲漠唯聽話的把頭紮更低。雲漠唯是憑著感覺夾著菜,木岩和墨清懿還沒有察覺,當墨清懿遞來一杯水讓雲漠唯順順喉的時候,杯子離雲漠唯的手很近,雲漠唯卻總是拿不到,不是手伸高了就是伸到一旁去了,根本拿不到水杯。雲漠唯不想讓人覺得她無用,把手伸了回來,坐直了身子。高傲的麵孔顯示著她的尊貴。

“漠唯,你看不見?”木岩無顧及,語氣直直的問道。雲漠唯臉色不變,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貴。

“不是看不見,隻不過把你們的樣子全部模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