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唯站起身向衣櫃走去。杜賀娘沒心思去關注雲漠唯在做什麼,自顧自的打量著香房的設計。沒一會。雲漠唯抱著一團白色走了過來。雲漠唯把它往床上一鋪。赫然是那天漠唯穿著的白色裘衣。“這……怎麼?”杜賀娘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雲漠唯的做法了。“嗬嗬,姐姐們說這衣服是我僅有的,我,又沒錢,難道不是媽媽給的嗎?”雲漠唯的雙眼放著光。

其實,她也隻是僥幸的通過了這關,她一聽到杜賀娘開口詢問的事情就感覺不對杜賀娘從未給過她東西的,這麼問,無非是在試探她失憶的真實與否。她說是紅娟她們說的也是信手拈來的,憑空捏造,誰不會?“嗯嗯,就是這個。你…啊,對了,聽紅娟說你經常光著腳啊?那樣可不行啊,你不曉得那樣是很容易生病的嗎?”杜賀娘說著就瞄向了漠唯的腳。

漠唯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小手一拉裙擺,兩隻乳白的小腳展現出來。“行了行了,改天我叫人給你多做雙鞋,可別再凍著了。”杜賀娘伸出手來揉了揉漠唯的腳,那突如其來的的溫暖讓雲漠唯打了個哆嗦。她記得,在幾年前的某個冬天,也有一個女人那樣用溫暖的手揉搓著那凍得通紅的小腳。目光是那麼的慈祥,那樣的,動人。

“嗬嗬,癢,別搓了,嗬嗬,媽媽,讓我睡會好不好,不知怎麼的,我感覺很困啊。”漠唯把裙擺放下去,把眼看向別處,克製著自己不去想那個已經埋入深深土地的女人。“那,好吧,你休息休息,把身子養好再說吧。”杜賀娘也不想再逗留了,她站起來,對漠唯說道。漠唯點點頭,轉過身子,爬上床。杜賀娘見漠唯改好了被子就向門口走去。她抓住門框,在關門之際又看了漠唯一眼,漠唯似感覺到杜賀娘的目光,扭頭是正對上杜賀娘的眼。漠唯對著杜賀娘會心的一笑。杜賀娘見此便不再多留。

點了下頭就把門關上下了樓。漸漸的,門口的腳踏聲越來越小,漠唯再也裝不下去。被憋的通紅的雙眼不住的往下流淚,如活水清泉一般,不止的流淌。雲漠唯用手臂擋住雙眼,可那樣的做法也依舊是沒有任何用處。那無止境的淚還是洶湧的湧出。漠唯咬著牙。她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堅強。

可是,每當她回想起那真實而虛幻的笑聲,她就止不住的想要溺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當一隻溫順的小貓,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什麼,所有的,所有的…但那眼淚就要決堤一般的沒了雲漠唯的眼,就那樣的不受控製。慢慢的,雲漠唯不再克製自己,她挪開手臂。鬆開緊咬的唇,那淚,無聲的,流淌下來。也許就是在這一刻,她雲漠唯忽然明白了一個事,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可是,當你選擇逃避時,那就沒什麼不能。

就象現在,放鬆自己吧,那樣的感覺,猶如再次溺入那溫柔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