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翼軒被推進手術室的三分鍾之後,一位醫生走了出來,說道:“誰是李翼軒先生的家屬?”
“我是。”我走了過去,著急地問,“他怎麼樣了?”
“病人失血過多,現在急需輸血,不過他的血型我們院內的血庫裏存得不多,很有可能不夠,所以現在需要找人進行血型配對,盡快給他輸血。”
“那醫生你帶我去,看看血型是不是符合。”
“好的,你跟我來。”
我和那位醫生去進行血型配對,但是近江秋也跟了上來,他的手下們也一同過來了。
“我們也試試,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成功的機會。”近江秋脫掉他的外套,露出手臂示意醫生抽血。
我不懂,近江秋剛才還如此殘忍地對待李翼軒而現在卻要救他。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過一會兒,醫生就拿了檢驗報告出來:“近江秋先生,您的血型和病人吻合,您可以為他輸血。”
“那就走吧。”近江秋說著跟上了醫生,兩個人進了手術室。
約莫半小時之後,李翼軒和近江秋都被護士們用車推了出來。
我趕緊跑到李翼軒的旁邊,緊張地看他,發現他正睡得香。而近江秋隻是躺著,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
他們兩個人被推進了同一間病房。
“醫生,他們倆沒事吧?”
“手術非常成功,李先生需要住院一個星期,近江先生隻要好好休養一下,等一下就可以出院了。”護士小姐微笑著說。
“謝謝。”我感激地說。
近江秋過一會兒,獨自一人下床穿鞋似乎是要離開的樣子。
“等一下,你要去哪裏?”我叫住他。
他慢慢地走出病房:“我沒事了,可以先離開了。”
“但是——”我衝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你還很虛弱啊,臉色也很蒼白,再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近江秋停住,然後看向我,眼神裏盡是無奈:“雨汐,你知道你這種半吊子的溫柔會讓我誤會的嗎?你啊,還是回去照顧那家夥吧,我自己回去。”
“這樣嗎……”我鬆開了抓住他的手。
“那,再見。”近江秋揉了揉我的頭發。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要問你。”我忍不住又叫住了他,“你為什麼要救李翼軒?你不是想要他死的嗎?”
他歎了口氣:“之前我那麼對他——是我失控了。具體的,你不需要了解太多,算是我的一種病態。傷害了他和你,我很抱歉。也許我真的是個吸血的惡魔也說不定。不過最後我要求他劃自己三刀,隻是為了看看他能夠為你做到什麼地步。我想看他能不能有資格站在你身邊保護你,雖然方式有些過激了。但是他——沒讓我失望。”
“我雖然不懂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也不懂你所說的病態是怎麼回事的。但是我能夠清楚地告訴你,小秋你不是惡魔。就衝你救了李翼軒,為他輸血這一點我就可以肯定你不會是惡魔。我以前對你說過,你是個溫柔的人。”
“也許吧。”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臉上,閃爍著溫柔的光,“葉雨汐,他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要錯過他了。”
“你忘記他結婚了嗎?”
“你知道嗎?也許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真實’是要用心去感受的。”近江秋指了指我的左心房,然後信步從我的麵前離開。
“真實”是要用心去感受的?
近江秋的話似乎是在指引著我。
但是一時間我還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回到病房,看著李翼軒睡熟的睡臉,突然覺得有種幸福感充盈在胸口。
這樣的感覺是很久都沒有了的。
李翼軒啊,你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在忍受了那麼痛苦的鞭打之後為了救我還狠狠在自己的腿上劃上了三刀的?你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命去救我呢?明明隻要把我丟在那裏就好了啊,你就可以逃出去了。你分明不喜歡我了不是嗎?你結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