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狹小空間裏浸泡著,回過神來的墨染竹剛下意識的呼吸,但無數自鼻孔湧入的液體差點兒沒把他給嗆死。
劇烈的咳嗽起來,大量有腥味兒的液體灌進嘴裏,讓他無比難受。身體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對著這片狹隘且漆黑的空間一頓拳腳。
突然一陣顛簸,過了一小會兒,有股來自外界的力量不停地擠壓著他,最終腦袋擠進了個更加狹窄而又不失韌性的通道……
在這股力的作用下,他不停地向外頭擠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與其說是度日如年,倒不如說是讀秒如年來的更為貼切。
烏雲密布的天,竄出一道紫金色雷霆。轟隆一聲炸裂開來,整個人界頃刻間斥滿強烈的白光。
不知多久過去,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擠了出來。貪婪地大口吸食久違的空氣,此刻墨染竹恨不得將這一帶吸個幹淨。
睜開眼,周圍還有些模糊,這雙眼睛對光線的處理並不靈敏。墨染竹不斷地眨著眼,許久才逐漸適應。
一雙有些迷糊的小眼睛微微轉了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中年婦女,他正被這個女人抱在懷裏。
隨後瞥見的便是一邊躺在床上滿頭虛汗,臉上還沾著幾縷頭發的女人。聯係前後因果,想來這應該是他的生母。
來不及再多看她一眼,墨染竹的意識便被一股不可抗力拉入了精神識海中。
再睜眼,周圍盡是灰蒙蒙的一片,如同浩瀚的灰色的海洋般。無數灰白粒子飄散在身旁,宛若一隻隻翩翩起舞的精靈。
“小友何許人也?”
耳畔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宛若萬裏晴空的一道驚雷,炸他個措手不及。連忙尋聲望去,我了個乖乖!
一個巨大的身軀橫在那兒,他就如同隻渺小無比的螞蟻般。
墨染竹回過神來,畢恭畢敬道:“小子墨染竹,華夏金陵人。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聞此,那人不動聲色的散去手中那團灰白色光芒,“我名淺咕,也曾有人稱我淺咕子。”
名字帶‘子’?看來……應該是個大人物吧?
話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不是被人捅了一刀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莫非……!
淺咕子並不知道墨染竹的內心戲這麼足,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他思索一陣問道:“小友可知‘床前明月光’的下一句是什麼?”
“疑是地上霜!”墨染竹想也不想張口就來。
二人對視幾秒,隻見淺咕子一揮手,無數灰白色光點頃刻間便將墨染竹那接近透明的軀體填滿。
許許多多的記憶片段在腦海中閃過,耳畔還響起淺咕子的話語:
“你與我有緣,既是故人我也不能怠慢了。”
。。。
再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莫濃眉大眼的國字臉,那人兩眼瞪的滾圓,若是尋常孩子怕是已經被他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哭了。
那人見墨染竹並不怕他,高興地咧咧嘴,笑著說了幾句墨染竹聽不懂的話。
之後那床上的女子也跟著一塊兒笑了笑了,但依舊難以掩飾她那如紙般病態的麵色和眉宇間透露的疲憊。
一旁還有個頑皮的熊孩子用指頭不停地戳著他的臉,見他並不反抗便更加得寸進尺的捏了又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