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鍾馗便離開了城隍廟。
楚月陽在海瑞的千叮嚀萬囑咐下,
重新回到了凝霜城。
晌午頭的大太陽照得渾身多了一絲暖意,
這裏比起不夜城那般荒涼貧瘠,還是要強上不少。
這幾日跟著鍾馗苦修,
除了那難喝的幽魂湯以外,真的是水米未進,
雖說沒有饑餓感,可楚月陽還是眼饞那街邊一家家小吃酒肆...
“先吃點兒東西再回賢客樓。”
一邊兒尋思著,楚月陽一邊抬腿邁進了一家酒肆。
“這位爺,自個兒?”
搭著毛巾的小二,端著茶壺快步走了過來,
“嗯。”
楚月陽應了一聲,跟著小二來到二樓,揀了張靠窗戶的桌子坐了下來。
“您看看吃點兒什麼,昨天城外獵戶打來幾頭雪鹿,新鮮得很。”
嘩啦啦...
小二給楚月陽倒了滿滿一杯茶問道。
“行,就鹿肉炒幾個熱菜,來上一壺酒。”
楚月陽說道。
“得,您稍等!”
小二一甩毛巾,端著茶壺小跑走了下去。
“哎....”
一聲歎息從裏麵的桌子上傳來,
楚月陽斜著看了看,是兩男兩女正滿麵愁容坐在一張桌子旁。
看這樣子,應該是兩對夫婦。
“噓...”
青衫的男子說道,
“這事兒可不能聲張...”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四周的人沒有看他,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楚月陽自打修道後,五感異常靈敏,這幾人說的話全被他收在了耳朵裏,
“嫂子,我兒子已經送去七天了,怎地還不讓老神仙給送回來?”
青衫男子問道。
“你別慌,我家女兒不是一樣送去了?那神仙是有大神通的,舉手間便飛沙走石,人家隻說看我那孩子有天分想點化點化她。
要不是你哭天喊地求我,我會把你兒子帶過去?”
穿著紅色衣服,年紀稍長的女人回道。
“嫂子,你誤會了,我可沒敢怪你,隻是這幾天城外陰冷異常,也不知那孩子吃得怎樣,睡得怎樣,就算留在那兒,我也想送些被褥飯食過去...”
青衫男子語氣裏頗有些卑微。
“嫂子,您就帶我們去吧...”
一開始歎氣的白衣女子說道,他便是這青衫男子的媳婦兒了。
“不是我們不答應,見了老神仙三次,都是他找我們,我們根本不知去何處尋他。”
同樣青衫的男人說道,他便是這對兄弟裏的兄長了。
“這可如何是好。”
女子又歎了歎氣。
“幾位。”
楚月陽笑嗬嗬地走了過來,站在了桌子旁邊。
“你,你是誰?”
紅衣女人有些慌亂地問道。
“你剛剛說城外那老神仙,我也認識,跟我是多年老友了。”
楚月陽說道。
“那你倒說說,他老人家姓什麼叫什麼?”
女子警惕地看著他,
人間界盛行修道,可是像他們這種貧民家庭哪有機會被高人收徒,
這小子不會心懷不軌吧?
這可問倒了楚月陽,
他在一旁聽了半天,百分百確定他們口中的老神仙就是個惡鬼!
凝霜城什麼局勢?會有人帶小孩兒去城外修煉?
難道人人都是崔鈺,鍾馗?
“你在說些什麼?”
楚月陽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