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鋪天蓋地而來的疼痛,仿佛席卷了全身。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即便是剛開始練跆拳道的時候受了傷,也不曾這樣嚴重過。
楚靈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最痛的一處,指尖堪堪碰到,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仿佛皮肉都翻開,能直接觸到粘膩的血液。
自己什麼時候受的傷?
她倏地睜開了眼。
目之所及,是一片陰暗。眼睛有些酸脹,眼角有可疑的液體,自己哭過?她心中越發地驚奇,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強人,哭這種事,實在是與她絕緣的。
待她終於適應了眼前的光線,隻覺五雷轟頂。
她躺在堅硬的石地板上,身下鋪著幹草,但那濕意幾乎能透過單薄的衣服浸透進身體裏;不遠處是數根整齊排列的鐵欄,這分明是一間牢房的形容;身邊站著個手拿鞭子的人,一身古裝,鞭身暗紅,像是沾染了鮮血。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一身還可以大致看出模樣的古裝打扮,布料早已被鮮血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她猛地睜大了眼,夢中的痛楚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她這才知道了那痛的源頭。
原來那不是夢!
這是哪裏?自己怎麼會在這裏?她不是睡在自家的大床上麼?
一連串的問題得不到回答,楚靈狠狠閉了閉眼,可是沒有用,這痛楚如影隨形,並不因為她的刻意忽略而消失不見。
“嗬。”
輕而冷的一聲,卻帶著十足的恨意,直直穿過耳膜而來。
楚靈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卻精準地對上了一雙戾氣十足的眼。
那同樣是一個古裝裝扮的男人,隻是穿著比旁人華貴不少,此刻正陰鷙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屑。
什麼鬼?拍古裝劇麼?
楚靈心中有些憤怒,究竟是誰搞的無聊的把戲,看自己這一身傷,這可已經脫離了惡作劇的範疇了。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男人再次開口:“沒想到,你竟然還沒死。”
楚靈的眼中愈發地疑惑。
若是此刻有一麵鏡子,她一定會被自己的模樣嚇到。
向來精致的眉眼此刻被血汙覆蓋,頭發淩亂,淚水與血混雜在一處,分不清彼此,越發顯得可怖。
但即便如此,依舊能看出那張臉,應該是怎樣的美貌絕倫。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趙定澤眼中帶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女人竟然命這麼硬,被他嚴刑拷打至此還沒死。
不過也是,楚國王室這幫賤骨頭,怕都是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主。
那他就好好看看,她究竟能撐到什麼程度。
楚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那男人一聲令下,外麵呼啦啦湧進來數十個身著鎧甲的人,看起來,這個男人應當是這幫人的領袖了。
“這個女人,賞給你們玩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起身朝後麵揮了揮手。
身後的人會意,立刻將他所坐的椅子搬到了牢房外麵。
隔著牢房,趙定澤眼中含著三分冷笑,定定地看著楚靈。
楚靈不傻,光是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這幫人眼中的惡意。
那幾人紛紛卸了身上的武器,有幾個已經開始脫衣服,而另外的幾個,則是伸了手上來抓她。
畢竟,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斷然不會再有什麼反抗之力。
楚靈眼中一冷,淩厲的眼神掃過去,竟讓那幾人的動作凍住了一瞬。
當先的兩個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頗有些奇怪地對視了一眼,又唯恐給自家主子留下膽小的印象,猛地撲了上去。
一邊,是傷痕累累沒有反抗之力的楚國公主;另一邊,是身強力壯在沙場浴血奮戰的十多個軍人,兩方力量懸殊,誰都可以想見,楚靈會落到一個什麼下場。
然而,變故在頃刻之間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