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朱雀堂的大門洞開,七雄如同一陣狂風掃落葉,瞬間便越過了等候在門外的幫眾,對那一雙雙眼巴巴等候結果的眼睛視若無睹,刹那間便融入沉沉的夜sè中。
“侯總管,七位爺這是……?”人人心頭疑惑,最後一齊將目光轉向朱雀幫大總管侯焦。
侯焦此時也是心思百轉,推測道:“七位爺此時無聲出門,定是尋救兵去了。老子早就過不用驚慌,別忘了咱們朱雀幫身後站的可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望嶽真人!區區一個‘斧煞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聞言,卻並沒有就此由驚轉喜,依然臉sè如常。有人叫道:“望嶽真人從來不過問咱們朱雀幫的事,對七位爺的生死更是有言在先,三年前曾經在咱朱雀堂大門上留下‘生死由命’四字,而後遊戲江湖……”
“媽勒隔壁!你子的腦袋被驢踢了?望嶽真人畢竟是七位爺的師傅,真到了朱雀幫生死存亡的當口,哪能真個見死不救?”侯焦還沒話,旁邊的一名大漢卻已經跳出來指著先前之人破口大罵。不過,他的話倒是讓眾人心頭懸著的大石落了一半。
“散了……散了……”侯焦揮手,轉身就要離去,便在這時,一個細的黑影破空飛來,目標直指他的眉心。
焦發出一聲慘叫,堂前立刻大亂。
“有刺客……”
“何人敢來朱雀幫撒野?有種的出來……”
“大總管死了……”
的腳……”
……
各種喧囂怒罵的話語摻雜著慘烈的嚎叫如同爆裂的豆子,回蕩在朱雀堂的上空,形成一股奇絕的颶風,瞬間掃蕩過整個永安縣內外城的大街巷。
這是事先得到消息並一直躲藏於暗中等著看好戲的家丁仆人們互相傳遞的消息:“李探花今rì在醉要收了朱雀幫,如今果然下手了……”
永安縣城的這個夜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朱雀堂的方向,大火映紅了半邊,撕殺慘叫聲鬧騰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後甚至波及整個外城。
事發之時,葛俊雄正抱著崔府的二姐在親親我我,突然被一聲驚惶的敲門聲打斷,氣得他差點拔刀砍人,好在他已經是箭在弦上,隻怒吼著了一個字:繼續埋頭大戰。
內外城的城頭旌旗招展,兵士門甲蝟森然,兵戈雪亮,隻等主帥一聲令下,便立刻衝鋒陷陣,揮刀殺敵。怎奈苦苦地站了一宿,除了欣賞到一出好戲外,卻是收不到出擊的隻言片語。
其實,葛俊雄事先早已經得到消息,李探花要對朱雀幫下手。站在崔府立場的他,自然是樂得袖手旁觀,那還會出來做和事佬?巴不得雙方鬥個兩敗俱傷才好。
崔府昨夜鬧賊,被盜了一宗重寶,崔二爺暴怒無比,發了一通脾氣後,卻叮囑他不得聲張,隻是暗中查探便可。葛俊雄出門之時,心頭卻嗤笑不已:“連丟失的是什麼,都不放心給老子知道,還查探個鳥蛋!”
故此,一回家,他便將心頭的火氣完全宣泄到了他妻子崔二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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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內燈光幽暗,中間擺著一個正常大的圓形石桌以及四個石墩,桌上一壺香茶,四個茶杯。茶水溫熱,茶香撲鼻。隻是周圍雖然站滿了人,卻無一人端坐其上。
李子寧可不管那麼多,一步跨進來後,屁股一歪,就坐到了石墩上,左手翻開倒扣的茶杯,右手提起茶壺倒滿,左手跟著舉起香茶一飲而盡。
茶!”李子寧眨巴一下嘴巴,讚道。他這番舉動,動作迅速,兼且熟練無比,好似在自家後院一般,頓時引起所有人的側目。
慧明大驚失忙將李子寧一把拉了起來,一把扣住他的脈門,閉眼凝神了好一會,才長呼一口氣,低聲道:“風月樓雖然是一個風月場所,可在沒有進入風月樓之前,一切都需心謹慎……”
李子寧訝然不成飲一杯茶也有危險不成?”
慧明毫不遲疑地重重點頭。吳開光眼神閃爍,他也是大姑娘上轎一回!自然也不懂得這些門道。不過,對於慧明如此的慎重其事,還是有點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