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天上月朗星稀,一陣陣秋風刮過,吹得城外樹林的樹葉呼呼作響。一條蜿蜒的土路從城門延伸向遠方,在離城不遠的路邊,一處七丈見方的院子靜靜地坐落在路的旁邊,依稀還能看到不遠處的城牆,周圍不遠處零星雜亂的搭建著一些土屋木舍,但也已是見不到一絲燈火。
進到這院裏借著月光細看這院落,院裏搭建了兩間房舍,正屋門頭掛著一方木質匾額,看這匾額還算周正,但已經油漆斑駁,應是很有些年月了,匾額上還能看得清三個大字“土地廟”。看這廟的大小規模,在這天下土地廟中倒也是頗為不錯的一處。
進到廟裏,正對著門口的就是土地公的塑像,看這塑像泥身彩繪,身長六尺,腰係寶帶,腳踏寶履,手執曲木杖,透著些許神儀,隻是彩繪的油漆有些斑駁陳舊。在這神仙麵前有一條供桌,上麵擺著香爐、香燭、四果供品,梁上掛著幾張帷帳,兩邊還有些雜物胡亂堆著。
突然,一道幽光閃過,在這廟裏地上憑空多出了一個人躺在那裏,又是一陣涼風吹過,地上的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手伸出來好像想要拉一拉被子蓋上,卻撲了個空什麼也沒有抓著。再縮了縮身子才發現身下也是一片冰涼,被這涼意一激已是完全醒了過來。
與此同時,見到這突然閃過的幽光,這尊泥胎塑像也是浮現了一圈霞光,一個身形打扮與這泥塑有七八分相像的人也出現在這廟裏。他走上前來到這躺在地上的人跟前,似乎好奇想要仔細查看一番,卻是剛才這道神光非同一般,不知從何處而來,然後就見此人躺在這裏,觀此人肉體凡胎,身無半分靈力,是一個普通凡人,穿著倒甚是奇特,不知怎麼會隨此神光而來。這人好像正自思索時,見地上之人已睜眼蘇醒想要爬起身來,於是立刻上前微微扶了一把,隨即問道:“小夥子,不知你從何處而來,又為何會出現在我這小廟之中?”
江言起身睜眼,環視打量了這屋子一圈,還未從睡眠狀態完全蘇醒而有些懵懂的腦子頓時一驚,雖是深秋風涼,身上的睡衣也很單薄,已是一身冷汗全出來了,心中甚是驚恐。明明好端端的在家裏睡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古舊廟中,難道是我在做夢,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看這古舊房屋,還有斑駁神像,沒有一絲燈光,全靠著清朗的月色才能看清四周,麵前一個穿著古裝的花發須白老者,再聽著屋外沙沙作響的呼嘯風聲,這般環境讓人不免泛起一絲害怕和恐懼。但是這份害怕和恐懼的感覺竟是如此真實,江言又自顧自的掐了掐自己,看來這真不是夢。
江言勉強定了定神,暫時壓下心裏的恐懼和害怕,開始思考眼前的情況。這舊廟看著狹小但風格古老,在江言的記憶裏他家所在的江城怕是再也找不到這種狹小的古建築了,而且望著窗外一片漆黑,也不是城市裏該有的景象。再看看眼前這老人家,再聽了這老人家的問話,莫不是誰惡作劇,把我弄到了某個古裝劇的片場?但是再一思索,若說是惡作劇,又有誰能夠無聲無息的把自己從家裏弄走,而且送到這不知道在哪的鬼地方,這肯定不可能。
江言心裏壓抑不住的冒出來一個想法,難道我這是穿越了?作為現代人,飽受各種穿越和影視作品轟炸,對這回事可以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是不是的還不好確定,正好麵前有個老人家,盡管這老人家出現在這裏顯得有點詭異,但還是決定先跟他聊聊,了解一番。
江言伸展了下身子,向老者躬身示意。對於老人家的問題,江言想來覺得不能直接回答,卻也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此,江言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勉強擠出點別扭的笑容,客氣忐忑地問了老者一句:“大、大爺,我能先問一下這裏是哪裏嗎?”
這老者正看著這個年輕人,再次打量了一番,身材高大挺拔,容貌俊秀,奇怪的是頭發很短,身上穿著短衫,下邊是褲子,款式和麵料甚是奇特。隻是這人兩眼放空,問他話也不回,隻是杵在那裏,還突然地掐自己,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老者正心裏琢磨著時聽到了江言的問話。對江言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問題,倒也不以為意。很快給江言回答道:“這裏是江州城外的土地廟。”
江言聽到這答案,直接想著這江州城比江城多個州字,不會是老人家沒說清楚吧。不對,這江州城外,這地名是江州啊。沒聽說有哪個地方叫江州啊,信息太少,江言仍是一腦子糊塗,但已隱隱感覺如果這老者沒有忽悠他的話,他可能真的穿越了。江言不得不繼續問道:“大爺,江洲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啊,這江州屬於哪個國家?現在又是哪一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