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荊桃村事了後,朱雀快馬加鞭趕回了南楚,堪堪比走水路的林九,早到了幾日。
林九點了點頭,從朱雀手裏接過韁繩,囑道:“我把公主安置在嶺南別院,行事匆忙,可能顧不到的地方,你得空再去打點一下。”
“是!”
林九率先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後從懷裏拿出幾封書信遞交給朱雀,“要北邊先安靜幾天,等我的消息。”說著,林九揮動馬鞭,直直朝南楚王宮奔去。
南楚物資富饒,地處整個大陸的東南方,臨水而居,不論是氣候還是治國環境,無不吸引著各國商人來此地發展,經濟增速迅猛再加之政權穩固,越來越多的人往南楚遷徙,經過這幾年政府的管製,南楚儼然已成為了一個人口大國,他強大的人口基數同時促進了他生產力的發展,南楚日漸興旺,但同時,人口帶來的弊端也愈發顯露了出來,比如這征稅。
人口多這征稅自然就是件不大容易的事情了,南楚王心思重,難以輕信旁人,更何況此事關乎整個國家經濟發展,於是每個地方的稅收情況,他都會親自審查,這自然耗費了不少功夫,但南楚王放心,朝中也無人質疑。可這畢竟是個長期的工作,長久以往,南楚王身體上自然就吃不消,無奈之下隻能將權利下放,那些一個個好久沒有開過葷的豺狼,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自然是發了狠的搜刮民脂民膏。
應了那句古話,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在一個南楚的北邊小鎮率先舉起了反抗的旗子,這麼大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下來了,南楚王聽聞此事大怒,將兩個參與其中的官吏斬首示眾以平眾怒,但到底,這問題的根本仍是沒有得到解決。
在南楚落戶的商人數多,糧食又是南楚最為重要的一個部分,倘若在征稅這個問題上無法得到徹底的解決,終歸是為南楚的經濟及政治埋下了個巨大的隱患。
南楚王無法,隻能將戶部從自己手上拋了出去,有能改革者得之,一時之間,南楚的各方勢力為了這個位子,爭得是熱火朝天,看到這局麵,這又讓戀權的楚天盛生了悔意,可話既以說出了口,自然不可嬉鬧收回,於是這場鬧劇熱熱鬧鬧,堪堪折騰了半年,也沒爭出個結果,林九回南楚,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這個戶部。
林九先回了自己的長寧殿換下一身江湖便服,再出門時,林九已是南楚的八子楚染,他著一身藏青朝服,如墨長發被玉冠高高束起,露出飽滿天庭,劍眉下眼神深邃,晦暗難辨,隻是一眼,便教人再也生不出半絲褻瀆的意思。
楚染一路去到了楚天盛議事的含章殿,他進來時一旁還坐著太子楚歡。
“父王”“王兄”,楚染微微欠腰,向兩人行禮問安。
楚天盛擺了擺手,眉頭緊蹙,想來心情並不好,“此行如何?”楚天盛是知道楚染為了解藥而去的,但對外這楚染是代他視察各地民情的。
“無獲。”
楚歡挑了挑眉,這難得被吩咐了個差事,他怎敢如此簡練複命,這數月的出訪最後緊緊換來他楚染無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