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與魏大叔和何將軍一同來操辦。至於這人手麼?可跟祖大樂將軍去要,祖將軍,你那些新帶回來的百姓們可曾都安排好了麼?就在那裏選拔出一些人,先充到守城的軍校之中。畢竟咱們這次大戰過後可謂元氣大傷,急需補充人馬。餘下的人麼,便可交付於魏大叔手下聽差。隻是無論驅役其做什麼事情,都應按所勞付所酬,不可拖欠,也應使之吃飽穿暖才是。”董宛畢竟是苦人家出來的女子,對待這些窮苦人身上的事,自然想得比較多一些。隻是沒有料到她這番本心之舉,卻使冰雪城仁義之名遠播,更引來無數人遠來至此投靠於冰雪城。
等將所有政事處理完畢,這些人這才紛紛告辭離開大堂。而祖大壽卻並沒有走,相反待眾人走出去之後,由自家袖子裏取出一份文書出來,雙手捧到董宛的麵前對其言道:“夫人請過目,此為那些金銀珠寶的詳細名列,請夫人過目之後,千萬收好,已做它日之大用。如無旁的事情,大壽就此告辭。”祖大壽把文書呈遞上去之後,是急忙告辭離開冰雪堂,而這時心也才放下,畢竟這些財物久在自己這裏放著,也不是那麼回事?這讓旁人怎麼看待自己?
等祖大壽退出去,董宛這才展開這份文書仔細觀看,卻見上麵列了許多條款,每一條款都詳細記錄著,每個箱子裏多少多少的金子和銀子的數目,外加那些珠寶等物。這畢竟是杜老漢在全城搜刮而來的,可到最後都便宜了冰雪城。自然也怨不得杜老漢要潛入到冰雪城內來。
而此時在陳留城這麵,也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大明朝的右歛都禦史可法丁憂歸返故裏開封府,恰巧聽到了再離開封不遠的杞縣和陳留城所發生之事。當即大怒,先把開封府尹喚到自己的府中,對其是嚴厲的申斥一頓,並且又詳細打聽這股起義的人馬由何處而來?
望著眼前這位大人,開封府尹張遠山,不住的由袖筒裏取出一塊錦帕出來,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腹中不由是安安叫苦不迭,自己上哪裏知道這些人,是由哪裏竄出來的?記得當時,似乎聽是在那個名喚作李信的身上引起來的。
看著眼前這個短精悍,麵色黝黑,而雙目卻爍爍放著光芒的史大人,張遠山就覺得自己一顆心都快蹦出來了。心裏對著那些起義百姓可謂恨之入骨,什麼時候起義不好?非得等這位史大人丁憂在家,給我找事。
“大人,下官聽此事是經由那個李精白之子,名喚李信身上引發而起的。是其私自開倉放糧,從而獲罪於杞縣,被押入大牢之中。後來,來了一個叫唐楓的惡人,蠱惑起百姓們砸了監牢,救出了那個李信又攻打下來縣衙,斬殺了那杞縣知縣。後來,不知因何,又率眾拿下了陳留城。事情便是這麼個經過,至於內中詳情,恕下官不得而知。”張遠山話至此,頭上的冷汗更是往下流個不停,不住偷眼望著,坐在上垂首的那位大人,在就聽這位大人深得聖上眷顧,也敢在朝堂之上當麵指出朝廷弊端。這一次,看來這頭上的這頂烏紗,很有可能要戴不牢。
“哼,你倒做的好父母官。此事當在開始之際,便即派重兵將之剿殺。你可到好,非得等盜賊勢重之時,無法掩蓋此事,這才上表與朝廷,還將自己身上過錯推個一幹二淨,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那杞縣知縣身上。還不是因其已死,你便可來個死無對證可是?”史可法完,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在張遠山的脖項之處,似乎在衡量著在那裏開刀比較好。
“大人,非是下官要掩蓋此事,實在是當時見那些賊寇陳兵於陳留城,下官擔心開封有失,隻得把所有兵力都調回開封以防賊眾來犯。而之所以上表晚了,也是下官想先想條計策出來,把這些賊寇剿滅掉,此舉也是為朝廷分憂解難。還望大人明察。”張遠山到這裏,不由摸了摸袖子裏的那張銀票,心中猶疑著,該不該把這一萬兩的銀票貢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