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洵?”
夙的笑容僵住了。
“好啦我知道,我會給徐琰的。再見吧。”沈倚風也說不出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好心了,竟然答應了這件事,或許是有戲看?
她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夙,她正把那把骨笛舉起,看了一會兒之後,閉上眼,吹響了它。
一曲幽幽。
沈倚風看著夙,哦不,還是喚她作許止陵吧。她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下去,逐漸變得慘白,眼睛也暗了下去。昆侖秘術確實是五彩繽紛得很,竟然連以魂魄為祭這種方式都有,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沈倚風把眼神收了回去,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雖然按照沈倚風的性格,是不會管這把劍何去何從的,夙應該也沒有報什麼希望吧。但是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她竟然覺得好像幫一幫她也沒什麼的……反正,也不急著回去是吧?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是嗎?那……就這樣吧?
在這個陰暗的洞口猶豫了一陣,沈倚風看著那把劍看了好一會兒,歎了聲氣,在內心裏唾棄完自己多管閑事之後,便起身向昆侖國境內飛身掠去。
憑著模糊的印象找了還是挺久的,後來沈倚風找到徐琰的時候,已經拖了有兩日了。徐琰竟然動作如此之快,已經將徐洵扳倒了,昆侖王竟然也已經暴斃。這一兩日的功夫,朝中局勢竟然已經天翻地覆,看來這昆侖之國的玉璽還真是重要得不合情理啊。沈倚風腹誹,凡塵之間爭權奪勢,哪裏又是一枚玉璽可以決定的。
“沈姑娘?你還沒有回去嗎?酬金本王已經命人送過去了。”徐琰這兩日也已經分明地憔悴下去,眼睛裏竟然沒有一點奪位之後的得意之色,甚至連點生氣都沒有,沈倚風著實懷疑夙燒掉的是不是他的魂魄。後來想一想,也許他是知道了他父親所布之局吧,說實話她也看不懂昆侖王仿佛的做法,天真而又狠絕至此,想必徐琰也是迷茫得很。
“咳,那個,其實我是替夙送一件東西的。”沈倚風有些尷尬,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來此的目的,果不其然看到徐琰一臉驚愕的神情,估計也是在想這種一貫目的性很強的殺手,怎麼會原因節外生枝呢。
嗬,還節外生枝呢,都節外生花了吧,她暗嘲自己。對麵的徐琰在驚愕之後,是掩飾不住的落寞神情,終於在那張失魂一般的臉上,添了點神色。夙這個名字,竟然能調動起他的情緒。沈倚風抬眼看了一眼他,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道:“想必你也知道,夙,他是徐洵那邊安插的探子,想……置你於死地”
“她就是讓你來說這個的嗎?”徐琰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點似笑非笑的神色,摻雜著絲絲冷意。
“可是她沒有傷過你不是嗎?”
“所以,沈姑娘是覺得她傳送的情報沒有致死還不夠是嗎?”徐琰冷笑。
“不是,這把劍是夙讓我帶給你的,她說她幫已經你養好了。”沈倚風遞了過去,但是徐琰挑眉看過來,並沒有伸手去接。
沈倚風歎了一口氣,說:“她把她的身世都告訴我了,總之這把劍是她父親的遺物,你也知道她擅長音控之術是承自其父,這把劍便是她父親可弑鬼神之作,用她的血養了許多年,本來確實是徐洵用來殺你的。作為交換就是徐洵幫報殺父之仇。”
說到這裏,徐洵自椅子上起身,身色稍稍緩和了點,想必這些他並不清楚。
“但是,夙最後沒選擇殺你,據她的意思……好像是舍不得?”沈倚風揣測著夙話語裏的情愫,下了一個結論,好像故事裏也都是這麼寫的吧,應該沒錯。之後她又大致地把夙的話轉告給了徐琰。
沈倚風看著他眼裏湧起了鋪天蓋地的血色,喃喃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霍然轉過頭來,一字字艱難地問道:“她……她……還活著嗎?”
“她還在那個山洞裏,情況想必是不太好。”徐琰瞬間臉色蒼白,甚至一句話都不再多說,轉身便掠了出去。
“其實昆侖境內,想把誰從鬼門關裏拉回來,是可以做到的吧”她眯著眼看了看太陽,掌心的印記又是一跳。
她低頭看了一眼後,便動身返回九鳳堂,一路哼著小曲,莫名的心情有些好。
其實這些彎彎繞繞的感情,還是挺有意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