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打的很玄,也很奇怪,沈倚風撐著下巴看著裴玦莫名其妙的動作,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練了假的武術。
過了一會她可算是明白過來了,皺起了眉,喃喃:“不對,她根本不是在攻擊,也不像是在守衛,卻就是始終在應龍身旁,不離三尺,唔?”
忽然耳畔似有一聲飛龍呼嘯,那柄長劍直直沒入裴玦心口,她麵色沉寂死白,長長地睫毛垂下,覆起一片暗澀的灰影。
沈倚風跳了下來,快速地將那魂魄封印到金鏡之中。
扭頭卻見得琅煥神色不善,“我原以為是你降了她之後沒有力氣再去封印呢,現在看來也不是這樣?”她走了過去,把鏡子一並遞了過去。
“這不是她的實力,從頭到尾她沒有動用那一招製敵的絕招,真的被封印了?”琅煥似乎是也比較茫然,沒有想過竟然是這種展開。
“不過這真是太好了。”這樣豈不是更好嗎?他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泄恨的滿意輕快笑容。
楓兒,看到了麼,那個當年害你魂飛魄散的女人,我必定要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想我是不必再回去了吧?”沈倚風有些不大相信,這次的任務實在是太輕鬆了。
“哦,行,捉女魃用不著天軍,可那些神仙一個個像酒囊飯袋似的,也就隻能找你這位行走六界的奇人了,原以為我一人是不夠的,白費了那些金銀啊!”琅煥頷首,頗為可惜地歎了一口氣。
“哦。走了。”她又瞥了一眼金鏡,不知為什麼,心中總隱隱有著不安,像是有什麼力量會從那金鏡裏掙紮而出。
琅煥看著她走了以後,垂頭看了一眼金鏡,像是又看到了那張絕色的容顏,他厭惡把鏡子扣在了懷裏。
等他回到天庭之時已是黑夜,他隨手把鏡子一放,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睜眼之時,卻發現自己正在凡間。
琅煥嚇了一跳,想挪動一下身體,奈何卻是不聽使喚,像是一律魂魄寄宿於這具軀體之中。
但是他又分明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無比的堅定:“屬下遵命!”
看了看這翻騰的滾滾波濤,浪花卷雜著金燦柔和的夕陽餘暉,像是.....千年之前的那場涿鹿之戰?!
他不可置信地喃語,可那黃帝的容顏分明,遙遙對岸站著的蚩尤,他是一生都不會忘記得。
恍惚之中,又看到了那抹明媚絕豔的姿容,那時他們初識,他禮貌性的朝了裴玦笑笑,然後就扭過頭去。
現在他才看的清楚,那個時候,她那明亮的眸波,分明地蕩著熠熠光彩。
與蚩尤大戰之時,是裴玦冷靜的在一旁相助。
往事重憶,那夾雜著種種情愫的記憶猶如波濤湧來,瞬間將他埋沒。
“琅煥,過幾日這一戰便是徹底的完結了,我們要回天庭了呢。”她眸中含笑,遙望著遠處微泛魚肚白的天際。
“是啊,真是時間很長了。”琅煥嗯了一聲,鼻音濃重,有些心不在焉。
裴玦也察覺到了,看著他俊逸的麵容,抿唇一笑,不再說什麼。
這一場涿鹿之戰,黃帝已是勝券在握了,而蚩尤那一方也是大勢已去,必定扭轉不了戰局。
她歎了口氣,懷念著九重天宮安逸舒適的瓊樓玉宇,揪了一棵草玩著。
周圍隻有浪擊岩石的聲響。
“唔,那裴玦,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些,嗯……早些回去休息罷。”琅煥站起身來,朝她溫和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