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聽了這話立刻聒噪起來,“你算老幾?你讓人進屋就進屋?”
“周兄弟,你不要信土匪的話。”
“我們人多,怕什麼?”
青年看局麵已經有失控的樣子,他連忙喊道:“父老鄉親,不用怕,龐大王和這些土匪也不是完全一夥的。我就跟他進屋。”完,青年舉起兩隻手,走向龐梓。龐梓立刻抬起兩支駁殼槍指住了青年的胸口,青年笑了笑,大踏步繞過龐梓進了屋子。雖然心裏頭對青年還是不相信,但是龐梓還是跟進了屋子。
龐梓的兄弟們二話不講就把這青年給捆了起來,青年也不抵抗,任由他們動手。龐梓坐在桌邊,讓兄弟看住了大門,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到底想做什麼?”
“在下周文彩,以前在外頭讀書,回來沒多久。這次打山寨的事情是在下策劃的。”周文采回答的幹淨利落。
“果然了得。”龐梓冷笑一聲,“那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龐大王,我問過去山寨的那人,他的確你是要走。咱個實話,我們是要把土匪一網打盡的,但是萬萬沒想到龐大王你居然放著滿桌的酒肉不吃不喝。看都不看。若換了其他人,要麼是早就起了疑心,要麼就是吃喝起來。你龐大王還真不是個土匪。”
龐梓對這些恭維毫不感興趣,他喝道:“廢話少,趕緊怎麼辦?”
周文彩笑道:“龐大王,我就想問你一句話,你真的不想留在這裏了?你以後再也不回來了麼?”
“回來做什麼?當土匪麼?”龐梓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
“那馬你可以騎走,盤纏就別想了。我們幾個村子已經聯絡好,我們把出來的人一網打盡,山上的寨子已經有人去攻打了。”
龐梓立刻罵道:“放你娘的屁,沒有盤纏,我怎麼走。沿途當土匪搶掠麼?”
周文彩倒也真的沒把這件事情想完善,其實他考慮過龐梓若是在酒桌上先起了疑心怎麼辦,或者沒有起疑心該怎麼辦。可實在沒算到龐梓居然對於吃喝毫無興趣,而是一心要趕緊走人。由於沒有算到這種變化,原先種種設計竟然都落了空。周文采隻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就有了算計,“我們這裏有些山貨,你帶上走。就當做你教大家養雞的報酬了。出了山你把山貨賣了,怎麼都能換些錢。你看如何。”
龐梓其實最頭疼的就是怎麼從村民的包圍中出去,既然有了盤纏,他也就不再糾纏回山寨的問題。“那我怎麼信你的沒錯?”
周文采站起身對著外頭喊道:“四叔,您進來。”
過了一陣,原先去山寨的那個青年帶著些畏懼走了進來。
“四叔,你把我家的那包山貨拿來。特別是那兩支靈芝,一定不要拉下。”周文彩吩咐道。
“文彩,你這是啥意思?你要把這東西給這些土匪?”周文彩的四叔很是不解。
“四叔,你也看到了,這位龐大王和山上那群人也沒什麼瓜葛。而且龐大王好歹也教給咱們一些過日子的法子,這些東西就當是謝禮了。”
“文彩,你這就不對了。咱們人這麼多,困也把這些人困死了。咱們怕什麼?”青年看來很不服氣。
劉永富聽了這話,冷笑一聲,“就憑你們?老子和官府打仗,和北洋軍打仗,千軍萬馬裏頭都活來下了,你們這些山民也敢能困住我們?”
山裏頭人性子直,雖然自己在龐梓的包圍中,劉文彩的四叔哪裏肯信。龐梓冷笑了一聲,“永富,讓他們看看咱們的槍法。”
劉永富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方才被那麼多人圍住,龐梓等人一開始被駭住了,現在一看村民們根本沒有真的玩命的決心,大家早就看透了這些人的虛實。劉永富拎起步槍,走出屋門,對著遠處的房門瞄了片刻,就連放了三槍。這些日子以來,龐梓他們從沒有把練槍法的事情給耽誤了。這是新式步槍,準頭極佳,劉永富是下定決心立威。
村民們看劉永富沒有瞄向自己,正不知道他準備幹什麼。槍聲響過之後,劉永富的這三槍竟然把三十多米外掛在牆頭的幾串紅辣椒給打掉了兩串。村民們哪裏見過如此精準的射擊,大家都知道如果劉永富是瞄準自己,隻怕此時已經有三人橫屍就地了。如同炸了鍋一樣,原本圍觀的村民們立刻跑了開去。那些本來拿著武器準備殲滅龐梓的村民也都立刻躲在了牆後,再也不敢探頭出來。
周文彩的四叔眼睛瞪得溜圓,方才的氣焰蕩然無存。周文彩之所以願意來當人質,本來就是不想讓龐梓等人狗急跳牆,和村民們玩命。他之所以暫時妥協,就是不想給龐梓機會撞起膽氣。結果自家四叔全然不明白這裏頭的道理,看到這三槍徹底打掉了村民的銳氣,周文彩心裏頭忍不住歎了口氣。“四叔,你聽我的,去把東西拿來。大家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