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波線 (十七)(1 / 3)

陳華的到來讓人民黨的骨幹們基本在鳳陽府聚集完整。大家雖然知道老黨員武星辰在山東,卻沒有能夠聯係上他。而且武星辰這個同誌雖然是老黨員,可和人民黨其他同誌總有一種若離若即的感覺,所以即便他沒有能到達鳳台縣,卻也談不上對會議有什麼決定性的影響。

人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就在1906年1月1日正式召開。

這次會議真正關鍵的隻有三個議題,第一個議題就是確定了黨的行動綱領。陳克第一次全麵介紹了社會範圍內的共產主義運動的來龍去脈。同誌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了敬愛的陳書記一直宣傳的“人民革命”的起源與出處。當然,這並沒有讓同誌們認為陳書記是個“洋奴”。也並沒有讓同誌對馬克思恩格斯心生什麼向往之情。

陳克一直很擔心同誌們的崇洋媚外情緒,曆史上黨內整頓“共產國際派”也是毫不手軟的。中國革命的主導權絕對不能落到外國人手裏頭,這是陳克的底線之一。在未來,人民黨頂多名義上成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但是實質上的任何指揮權都必須由中國掌管。

很明顯,人民黨的同誌們並沒有人希望外國人來指揮中國人。他們甚至對馬克思本人都興趣缺乏。陳克寫過的那本《唯物主義的興起與中國的文化傳承》已經足夠這些人去研究了。原汁原味的中國文化理論書籍對同誌的吸引遠萬裏之外的歐洲人名。

放了心的陳克開始布置第一次黨代會的行動方向,現階段人民黨的工作就是以鳳台縣為核心,以鳳陽府為主要經營方向,在整個安徽發動革命。黨中央負責主力部隊清剿各地的滿清官府與官軍,最大限度的確保敵人不能殺進外圍根據地。

有了工作布置就有人事安排,令陳克有些驚訝的是,原先的人民黨七書記竟然隻有一人主動表示想去外麵工作。中央書記處臨時選拔的七位書記分別是陳克、尚遠、華雄茂、遊緱、秦守、宇文拔都、路輝。這裏頭遊緱管工業,華雄茂管軍隊,宇文拔都和路輝管民政,他們都表態不願意離開,秦守管後勤,他從來不愛話,這次也沒有表態。隻有尚遠一個人表示,他想去新根據地去工作。倒是原先的中級幹部們一個個躍躍欲試,他們將以被打下的圍子為中心,成為各個區的領導者。從權限上來,他們已經擁有了與陳克當初帶著大家一起到鳳台縣來時一樣的權限。

陳華其實在同誌們們當中名望頗為響亮,陳克是很希望陳華出任黨內的宣傳部長的。而陳華則給了陳克另一個驚訝,他堅決要求回到河北去進行革命工作。而且希望黨中央給與未來的河北根據地以有力的人員支持。對於這樣的請求,不僅陳克不理解,那些很仰慕陳華的同誌,特別是那些日本同誌也非常不理解。

不過很多同誌馬上就要去外地工作,這些不解也來不及多。會議的第二個議題,陳克以全票當選為黨中央書記處的主席。甚至連競爭對手都沒有。因為黨主席不是政府主席,政府主席是有年限的。黨主席則可以無限連任。這算是正式確定了陳克在黨內的領袖地位。

第三個議題就是在鳳台縣內進行的人民代表大會的選舉。以及隨之進行的各級行政機構的選舉與委派。人民黨同誌其實不太理解這種選舉的意義何在。人民黨不好容易獲得了鳳台縣的實際權力,按照大家的傳統思維,現在就是人民黨指揮鳳台縣人民建立新秩序的絕佳時機。為何要把好不容易獲得的權力交給人民?這是大多數同誌不解的地方。

在這個問題上陳克主席采用了高壓政策,他使用了高壓手段來力保此議題的通過與執行。陳克的解釋很簡單,既然人民黨的同誌堅信自己是“為人民服務”的,而且人民黨也有能力保證自己在人民代表大會與各級政府當中的人員優勢,那麼現在就是人民黨接受人民的監督,接受人民的批評。看看自己能否真正的站在人民的立場上為人民服務。

陳克甚至用了“威脅”的語言,凡是不敢接受人民監督的,都不是合格的人民黨黨員。

既然陳克已經把問題拔高到黨員是否合格的高度,大家雖然對陳克的話還是半懂不懂,不過也都識趣的表示了同意。

黨代會開到了1月5日才閉幕,會議選出了新一屆的中央委員會,共有10名黨員當選了委員會委員。而這10人選出了5名中央書記處成員,也就是政治局成員。5人當中,又選出了七名常委。與上一次的唯一不同就是尚遠沒有繼續當選,而由齊會深接替了尚遠的職位。

會議結束之後,0名同誌立刻開拔,前往各個解放區,軍委等人開始籌劃迫在眉睫的兩大軍事行動。攻打鳳陽府以及攻打安慶府。蒲觀水已經內定成為鳳陽府軍區司令,並且正式成為政治局的一員。軍委主席自然由黨主席兼任,陳克現在就是軍隊最高的領導者。而何足道並沒有成為地方幹部,而是成為掌管軍政的副主席,華雄茂成為掌管軍令的副主席。

第一次全國會議之後,陳克才算是有時間正式和陳華聊聊。與陳克一樣,陳華的變化同樣巨大。這個在曆史上蹈海而死的青年絕非什麼溫和的人。和陳克在一起的時候,陳華是頗為激烈的,興奮時慨然高歌,或者滄然淚下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曆史上1904年底,由於參加黃興領導的未遂長沙起義遭到搜捕,陳華不得不東渡日本避難。他進入法政大學,開始研讀西方近代政治社會學。這些學,衝擊著陳華的思想,但是一路挫敗,也使得他懷疑這在中國能否實現。由於為國家和民族的前途日夜憂心,陳華“情緒悲觀,神色憔悴,每與友人提及下大事,都未語淚先流,有時幾乎整淚眼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