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去領粥了,朱存水把土豆在簡陋的床鋪下藏好之後,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放心,他也不敢離開自己的“寶藏”,幹脆也不領粥了,偷偷拿了個土豆洗幹淨就吃起來。每都是喝粥,胃裏頭空蕩蕩的。有土豆吃下去,感覺是如此的不同。肚子裏頭終於有了東西,他盤算著,災民身上也是有些值錢的東西。用土豆絕對能換到的。也許是肚子裏頭有食,想著想著,這個青年就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晌午快放粥的時候才行,朱存水跟著眾人去領了粥。也許是吃了東西,瞅著那些幹瘦的災民,朱存水隻覺得自己仿佛高大很多。心裏頭很是生出一種不屑的感覺。又看著碗裏的粥,朱存水覺得這粥是更稀了,幾大口喝完,他轉身就回住處。
一回到那簡陋的住處。卻見昨和自己一起去的一個孩子鼻青臉腫的在自己的鋪位旁邊。朱存水心裏頭一陣擔心,但是左看右看也沒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雖然知道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不過朱存水實在是放不下鋪位下藏著的那些土豆,他最後咬咬牙,偷偷的溜了進去,從後頭一把拽住那個孩子。剛想話,卻見外頭衝進來幾個警察,高聲喊道:“抓賊!”
朱存水知道自己已經真的被發現了,他也不再管什麼私藏的土豆了,立刻撒丫子就跑。肚子裏頭有沒有吃過東西真的不同,若是前些日子朱存水肯定跑不過這些警察。這是血淋淋的事實。現在,他倒是發了力氣,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警察們的追趕。然後在大街巷裏頭一通猛跑。正好吃粥的人正在回住處,警察們的視線被擋住了,朱存水混進了這些人裏頭。而且他也沒有一味逃跑,甚至算是有勇有謀的跟著隊伍返回著走。警察們根本分辨不清這些衣衫襤褸,頭發蓬鬆的人到底誰是誰。竟然硬生生讓朱存水逃跑了。
警察們也覺得不能輕易放過,幹脆抓了十幾個看著很可疑的人走了。災民們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警察抓人。他們一個個用不解和畏懼的神色看著黑衣警察抓人。朱存水躲災人群裏頭,眼睛裏頭閃動著無比仇恨的目光。
理論上,這隻是一次衝突而已。警察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以大驚怪的。這些被抓走的人經過那個盜竊團夥裏頭的孩子指認,發現沒有抓對人。於是都給放了。現在警察係統名義上的領導者是尚遠縣令。負責此事的警察覺得根本沒有必然為這麼一件事去打擾尚遠縣令。於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但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僅僅三之後,整個事情就完全超出了大家的預料之外。這讓那些負責抓捕盜竊團夥的警察們後悔莫及。
三之後,準備攻打壽州的部隊正在嶽張集營地進行最後的整頓。他們馬上就要出發攻打壽州了。突然間,這次行動非同可,部隊的指揮官由水上支隊的指揮官章瑜親自兼任。當章瑜突然陰沉著臉把大家召集起來的時候,戰士們一個個都興奮的看著章瑜,等著章瑜發出號令。沒想到,章瑜開口道:“縣城的災民發生了騷亂。大家現在馬上整裝出發。前往縣城鎮壓騷亂。”沒等大家震驚,章瑜喝道:“現在立刻整隊出發。”
這支三百多人的部隊都是精銳,不管如何震驚,他們立刻服從了紀律。大家在營地裏頭列隊點到,然後開始跑步急行軍前往縣城。當這隻精銳部隊跑出營地沒多久,其他部隊也開始紛紛集合整隊,向縣城這邊趕來。
凡是在縣城的書記們全部到齊了。遊緱在燒窯的工地、宇文拔都、路輝都在墾荒旅那邊向百姓們房子的問題。齊會深帶著新來鳳台縣的同誌們一起去體會基層生活去了。雖然派人去叫他們,但是暫時沒有人到。
縣城的軍營裏頭就能聽到外頭的喊叫,那是災民們的喊聲。雖然聽不清楚這些人到底在喊什麼,不過幾萬人的聲音那也是相當的不得了。就如同潮聲一樣嘈雜,卻沒有潮聲的規律。
尚遠臉色陰沉,警察係統歸在他的旗下,這是尚遠當時力爭的結果。卻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他看著陳克,卻見陳克臉色本來非常難看,不過慢慢的就變得平靜了。到了現在,陳克臉上甚至有了笑容,他用手捂住嘴,竟然是強忍住了笑。這讓尚遠十分詫異和不滿。都這時候了,陳克到底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