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麗?”
用顫抖的、不敢相信的聲音,鄭吒如此喃喃的道出這聲呼喚。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被鄭吒一腳“踹飛”了出去、在地麵上滾了好幾圈的汽車,從裏麵傳出了一陣壓抑的呻吟,然後隨著幾聲梆梆梆的聲響與車門同時泛起的一陣震動,因為碰撞變形了的車門終於被踹開了來,接著從裏麵爬出了一個額頭上有斑斑血跡的銀發男子。
蕭嵐……翻滾了好幾周的汽車已經足以致命,即使做了保護動作的他依舊是被摔慘了,不過此刻卻不是處理自己傷勢的時候,從地上爬起的他迅速的繞到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外,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暴力的撬開了車門,然後心翼翼的從裏麵拖出了一個已經昏迷了的金發女子,在屏著呼吸仔細檢查了一遍後才大鬆了一口氣。
“沒事,應該隻有輕微腦震蕩。”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他完全安心。
為了避免汽車發生爆炸什麼的意外,他輕輕的抱起卡洛琳將其帶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區放下,然後才是後知後覺的走回了鄭吒的身邊。
不需要什麼,這個時候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
在一臉呆滯的這個男人懷中,一個女孩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一根鋼筋從她的後腦刺入並從額頭刺出,淌出的鮮血染紅了身下的地麵,也然後了抱著她的男人手掌與臉龐……沒有任何懸念,頃刻就是即死。
鄭吒保護著她避開了被汽車壓扁的危險,但是卻沒有避開這同時發生的另一個危險。
而伴隨著她的確實死去,周圍的異動也都平靜了下來,沒有繼續發生奇怪的爆炸,地震也隻剩一點點無害的餘波,簡直就像是世界要這個女孩死而發起的攻擊。
死神來了……大概就是類似於那個情況吧,本不該存在於人世的思念體,在某個意誌的修正下遭到排斥抹殺。
先決定必然死亡的“果”,然後補充上死亡的“因”。
至於這個意誌到底是屬於誰,是鬼王弗萊迪還是世界道法則,蕭嵐不知道但的確想知道,可惜下一個突發情況卻讓他沒有了思考的餘地。
本能的感覺到一陣駭人的心悸,他下意識的將雙手擋在了自己臉前。
隻覺一陣無比巨大的力道狠狠的碾在了其上,即便是調動入微將衝擊分散後手臂也是痛的像是要斷了一般,同時他整個人也因為沒有被完全卸去的力道打飛了出去,在數米外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這是最安全的方式,如果吃了這樣一擊還站在原地的話連內髒都會碎成一攤爛泥——鑒於這個緣故,原地站定了的他看向鄭吒的眼神,已經變成了與機械無異的冰冷。
那個女孩的死他或許有責任,他不應該用那麼花哨的動作,而是規規矩矩正常的停車開門再關門發車離開,但是真正的“因”卻是導致這完美動作失敗的意外,即便他采取了普通姿勢九成九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如此的遷怒於人,真當他不會發火?
他是聽到一個電話的求助就趕了過來,一路飆車承擔的是各種意義上的風險,結果到最後卻是在踹飛的汽車裏和鋼鐵做親密接觸,那一腳明明可以將力道控製的剛好讓車子停下但卻是全力的將其踹飛了出去,以至於自己磕破了腦袋卡洛琳也撞到了腦袋還沒有醒過來!
但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可以當做激動之下顧不得太多,但現在的這一拳是什麼意思?
如果自己沒有順利將其接下的話,他的腦袋就會和一顆西瓜一樣爆開!
“為了一個無聊的思念體,你……要殺掉我?”
冰冷到讓硬化的聲音在凍結的大氣中激烈碰撞,蕭嵐身上的氣質已然轉為了利劍一般的鋒銳。
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不介意在這裏殺掉對方,雖然境界上有不的差距,但彼此都是普通身體而自己手裏還有匕首和一把Glk手槍,這樣的情況下他可絕對不認為自己會輸給任何人。
不懂得保護自己身體的人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戰士,那家夥方才的一拳之前還有踹飛汽車的一腳,看起來的確是無比威猛無比震撼,但是如此的使用超越身體承受極限的力量,裏麵的骨頭和肌肉應該已經斷裂破碎的差不多了吧?雖然通過控製尚且完好的肌肉能夠穩住傷勢,但那個樣子還想保留下什麼戰鬥力?
——但是,這一戰最終還是沒有打響。
在鄭吒的眼中泛起暴虐的猩紅,即將拖著那半殘了的身體走向自滅,順便拉個墊背一起下去的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讓兩個人同時僵在了原地。
“呐……你們,在幹什麼啊~?”
(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