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鼠年伊始,首都京市一個品牌公寓內,天青準備去超市備點菜。這該死的新冠病毒,徹底的打亂了天青的生活節奏。
像往常一樣,下午一點準備起床去超市,天青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13:58,再睡兩分鍾,無聊的不用上班出不去溜達的日子真的快要憋瘋了。
朦朦朧朧中,天青覺得應該過了兩分鍾了。努力的睜開眼睛,我的天,怎麼天都黑了。借著月光,自己睡在一個大通鋪上,旁邊睡著初中死黨小虎。是做夢麼?可這感覺太特麼真實了。天青用手使勁掐了掐自己,疼,不是做夢。我穿越了?回到了初中三年級,短暫的震驚過後,天青想到了這是初中畢業最後一天,明天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下午跟幾個關係很鐵的同學照了幾張照片,晚上天青第一次花5毛錢跟小虎去錄像廳看了一會錄像。昏暗的房間裏,擺著一台電視機,幾張歪歪斜斜的長條木頭靠背椅上,坐著一群別的班級的學生。門口掛著厚厚的被子當門簾,一是不用關門,再就是可以擋住外麵的光線,屋裏的人看電視可以更清晰。
雖然時隔多年,但天青的記憶瞬間就回到了腦海。
短暫的震驚過後,是發自心底的狂喜!今年是2004年,中考的分數還要等一陣子。按照天青前世的記憶,下一步應該是回家,然後跟父親去臨市了。雖然天青學習不錯,但在整個中學排名也才三十多名,何況還是個鄉鎮中學,跟市裏的孩子沒法比,好的高中應該是沒機會了。家裏也比較窮,天青從小就是單親,母親在很小的時候就跑了,父親脾氣不好,那些年村裏還是比較閉塞的,加上父親要照顧倆孩子,找了一陣子,沒找到就趕緊幹活掙錢了,天青還有個哥哥叫天亮,大天青兩歲,那時候天青四歲。
天青記得年前,父親把不太愛學習的哥哥找領導送到了部隊去當兵,算算也半年了。那時候沒有手機,沒有固定電話,聯係全靠寫信。大哥天亮脾氣不好,跟父親也總吵架,所以到部隊後,也隻是寫過一次信,算是給家裏報了個平安。
2020年的天亮是在德成市的監獄,已經服刑十一年了。
想到這,天青忽然想這個哥哥了。上輩子,天青到高中後,父親身體漸漸就不行了,出過一次車禍,重活基本幹不了了。天青高二以後的學費,也是父親七湊八湊給湊出來的,雖說學費有了,可這大小夥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生活費總是沒個著落。別的同學一個星期的生活費都是一二百,可天青一個月隻有一百多,有時候離開家時,看著父親手裏皺巴巴的幾張鈔票,五十的,十塊的,五塊的,天青會隻拿一張五十的。從村裏到市裏,八塊錢車費,再留八塊回來的,車站到學校一塊錢,一來回十八!天青一個月三十二元生活費,還要買筆和本。現在想想那個日子!天青真的後怕,胃病更是家常便飯。沒辦法,天青隻好把住校改成了走讀,這樣學校退了300塊住宿費,一年住宿是600塊。拿著僅有的300塊,天青在離學校走路30分鍾的鍾樓附近找了個地下室,一個月30塊,不收押金。一個人把學校的被子,洗漱用品背到了地下室。跑了三趟,然後去之前找好的上夜班的網吧找老板去了。因為白天要上課,為了吃飽飯,還能繼續把這個學上完,從來沒在外麵溜達過的天青轉了一圈,找了份網吧值夜班的工作。之前說好下午過來學習學習怎麼開機器,飲料、方便麵怎麼收錢,熟悉熟悉環境,反正第一天晚上會有人帶,天青簡單了解了一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