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七說:“我剛算過了,在人族的碧瑤仙子明天紅鸞星動,月老會在午時將她的紅線拋出去,若是冥王自己跑去接了她的紅線,與你有什麼關係。”
對於尋七的話,秦老板完全不敢苟同,他冷嗤道:“你以為冥王會甘心被你擺布!就算冥王被你擺布得自己跑去接了碧瑤仙子的紅線,那還有我什麼事?”
“冥王自然不會甘心被我擺布,但是當著子墨的麵他卻不能不善良。而你,明天隻要以暗中巡察為由,在西湖的畫舫上露出真身就行了。”
尋七的話成功地勾起秦老板的好奇心,他湊上前壓著嗓子問:“真的我隻要去露個臉就行?”
“當然。”
“我知道了!”
秦老板桀桀奸笑:“你想利用當地諸神朝見的時候,冥王不敢表露神跡的那段時間做手腳。”
尋七皺了皺眉,“別說得那麼難聽,我是怕冥王日後纏著讓你為他保媒叫你為難,沒看出來我這是在替你分憂嗎。”
“別說,我還真沒看出來。”
秦老板不屑地瞪了尋七一眼,屁顛屁顛地離開時仍忍不住擔心,“你說冥王日後知道了會不會找咱們算賬。”
尋七一臉無辜,“你有做過什麼嗎?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過。”
秦老板慢吞吞地將尋七再次從頭到尾好好打量了一遍,這才感歎,“小狐狸總說我比狐狸還要狐狸,我今天總算是知道了,狐狸界的鼻祖可不在這坐著。”
說完直接給尋七一個後腦勺,幹淨利落地回了自己的鋪子。
第二天天色不錯,難得的春日暖陽。
尋七邀請子墨去西湖踏青。賈路自然跟往常一樣,不由分說跟了來。
三人同乘一葉小舟遊湖,尋七跟子墨在船艙中品茗,賈路一個人坐在船頭生悶氣。突然西湖上出現一艘巨大的遊船,低調卻奢華,透著沉沉威壓,獨自坐在船頭的賈路一眼看到,臉上隨即變了顏色,急忙進了船艙。
子墨看到賈路神色有異,擔心地問:“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
賈路隻是狠狠地瞪了尋七一眼,隨即一屁股也坐在案前。
尋七伸頭往外瞅了一眼,笑著說:“原來是有貴人遊湖,看把這孩子嚇得。”
掩了神跡的子墨本就跟人族無異,但是身為神族的天性還是很快讓她察覺到了這艘船的怪異,她直覺地覺得這艘透著沉沉威煞的遊船絕非人族所有。
警覺的她借口不適讓賈路劃船上岸。賈路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將小舟撐得跟離弦的箭一般朝岸邊衝去。
誰知道臨到岸邊的突然有個姑娘失足掉入湖中,正好與劃船而歸的子墨她們離得不算太遠。
子墨怕驚動湖中的神族不敢親自下去救人,尋七那擺明就是個病弱之身,估計就算下去也沒法將人救上來,情急之下子墨隻得打著手語問賈路會不會遊水。
尋七清晰地聽到賈路磨牙的聲音,隨即他一躍跳入水中朝那落水的女子遊去。
眾人合力將落水的女子拖上岸,賈路甩著一頭水花也從湖裏爬了上來,沒料到在他身後也有個青年男子跟著鳧水上了岸,眾人這才發現下湖救人的並非隻有賈路一人,隻是這個男子離落水的女子略為遠了一點,所以讓賈路將人先救了。
春寒料峭,陽光看似明媚其實卻沒有熱力,子墨忌憚著湖心的大船,加上賈路一身濕透了,而落水的女子也需要救治,一行四人匆匆打馬回府。
事後子墨讓小狐狸去探了探消息,才知道那天天帝巡察至清溪鎮,在人間滯留的神族無論官職大小,無不前去麵聖了。子墨不由得暗裏慶幸自己那天沒有妄露神跡,總算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眾神眼皮子底下躲開了。
更值得慶幸的是,那個被賈路救上來的姑娘在昏睡了一天後也醒了過來,姑娘的家人聽到消息後找上門來,沒有感恩戴德,反而以賈路壞了姑娘家的清譽為由,要他負責娶了這姑娘。
子墨自然知道人族禮製森嚴,未出閣的姑娘或是讓男子摸了手腳,那是指定再也嫁不出去的了。她看著那姑娘死裏逃生之後又因為這檔子事哭得梨花帶雨的,心裏很是不忍,便去問賈路,“娶了這姑娘可好?”
賈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悶聲不吭地跑了。
小狐狸說:“我看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小路那小子能娶個這樣的姑娘為妻,那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還有什麼不好的。你也知道,咱們不能陪他一輩子,有些事甭管他現在想不想得明白,咱們都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難不成咱家拒婚,逼著這姑娘再去死一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