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接過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由分說拖了她就往外跑。
子墨被她的話說得更是一頭霧水,跟著小狐狸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時,一邊仍不忘問:“咱們在這清溪鎮也沒得罪什麼人呀,什麼樣的男人呀非得衝咱們來……”
“你看!這不是衝咱們來的是幹嘛來了?!”
小狐狸突然頓住,讓子墨猝不及之下人是刹住了,那說了一半的話倒是給摔出去了。
子墨順著一付茶壺狀的小狐狸手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一家裝飾一新的鋪子門楣上龍飛鳳舞地寫著“賽醉仙”三個大字,再瞅了瞅鋪子外迎風招展那個碩大的“酒”字,子墨便什麼都明白了。
想她跟小狐狸自在這清溪鎮落腳以來,一直以賣酒為生,那酒館就取名“醉仙居”。
這人到好,一來清溪鎮賣酒不說,還打出“賽醉仙”的口號,這擺明是在向她們宣戰,也難怪小狐狸那麼生氣了。
那鋪子還沒正式營業,店裏一個披著暖裘的青年男子正背對著外麵指揮夥計們在忙前忙後。
子墨無謂地笑了笑,招呼小狐狸,“不過是鎮上多了家酒鋪子而已,沒什麼好生氣的,回去吧!”
“他這明明是衝著咱們來的,你都不生氣嗎?”
小狐狸氣得跳腳,捋著袖子作勢要向那男子衝去,“不行,我得跟他說道說道!”
子墨一把攔住她,“你跟他說什麼呀!咱們釀酒的都是憑手藝吃飯,不是他說比咱們厲害就比咱們厲害。怎麼,你對我釀酒的技術沒信心嗎?”
“那倒不是。隻是……”
小狐狸還待再說,子墨忙拽著她往回走,“這人新來咋到,不過是想借咱家的名氣打開局麵,在這清溪鎮爭得一席之地罷了。別的不說,我對自己這點釀酒本事還挺自信,自問這普天之下應該沒有人可以勝過我。”
小狐狸讓她這麼一說氣也消了不少,點頭道:“好吧,那咱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好女不跟男鬥,放過他得了。”
過了幾天,那家酒鋪子果然熱熱鬧鬧地開張了。
小狐狸特別跑去看了看,回來時告訴子墨,“果然是新開的糞坑三天香,今天倒是瞧著人山人海的,就不知道等鎮上的人試過他家的酒後,這牛皮吹破了會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子墨笑著戳了戳她的腦門,“你替他操的那門子心呀,摘花去吧。”
“得令。”
小狐狸向她一抱拳,調皮地說完一溜灰朝後院跑去。
三天過去了,那家酒鋪子的生意依然火熱得很。
三個月過去了,那家酒鋪子的生意更加火熱了。據說每天不到半日,店裏的酒便銷售一空了。
相反地,醉仙居的生意卻一日清淡過一日。
到了這時候子墨總算明白過來,小狐狸說得沒錯,那個男人還真是衝著她們來的。
想不明白為什麼的子墨特別跑去那家鋪子對麵的酒樓觀察了半天,發現那家的酒竟然熱銷到每天不到半日就售完了。
店裏的夥計牛逼哄哄的出來對還在排隊的人說:“今天的酒已經賣完了,各位客官還請明日趕早。”
沒有買到酒的人開始報怨:“你們這家鋪子隻賣兩種酒,每天每種酒還隻賣三缸,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就不能叫你家老板讓人多釀一些,害我們排了半天隊卻又空手而歸。”
“我們家的酒可都是我們老板親自釀的,一天能出來六缸酒已經很不容易了,再多他也顧不過來。而且我們家老板可說了,寧可少出些好酒,也絕不粗製濫造做對不起街坊的事。對不住了各位,明天請早吧!”
那夥計口齒伶俐地說完,便在眾人的抱怨聲中閉門謝客了。
子墨連著在暗中觀察了三天,不由得對這家的酒也有了興趣。
不過同行是冤家,同在清溪鎮開酒水鋪子的她卻拉不下那個臉去人家店裏買酒。再說了,她身為醉仙居的老板跑去賽醉仙買酒,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子墨正琢磨著要不要暗中上門去試一試那家的酒,沒想到小狐狸卻大搖大擺地拎著兩壺酒找她來了。
“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誰家釀酒的手藝能比得過你了。來來來子墨,咱們看看這賽仙居釀的酒裏到底下了什麼迷藥,把清溪鎮上的人魂都勾去了。”
小狐狸一邊說著一邊麻溜地從一個酒壺裏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子墨。
子墨自然知道小狐狸的本事,當下一笑,接過酒杯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發現沒什麼異常之後這才衝小狐狸點頭道:“這酒裏沒有古怪,喝吧。”
小狐狸早就迫不及待了,當下跟子墨一飲而盡。
“噗”。
酒才入口,兩人同時噴了出來,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