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溪一眼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將頭扭向一邊,故作不在意地說:“我不是同你生氣。隻是太巫的事,我總要弄個水落石出才好。我不在岱輿這段日子,你自己當心。”
不等子墨再說什麼,仉溪說完便化成一道輕煙,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子墨一個人怔了半晌,心想:仉溪這一去真要能弄清楚太巫身後到底有什麼秘密,那也是好的。
太巫對於仉溪的離開像是完全不在意。對他而言,少了仉溪,他無非是在照顧子墨的日常之外多了些劈柴擔水的事情而已。
子墨默默地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對於仉溪的離開,太巫不問,她也不提。
或許是子墨表現得太過正常了,這讓跟她一起長大的太巫反而覺得有點反常。
“子墨。”
這天晚飯後子墨正準備回房,太巫突然叫住她。
子墨回頭,“還有事嗎?”
太巫靜靜地看了她半晌,才苦笑著說:“你最近是不是很怕我?”
“怕你!”
子墨先是驚訝,隨即不太自然地說:“我為什麼要怕你。”
太巫深深地籲了口氣,走到她麵前說:“我知道仉溪或許同你說了什麼,以至於你最近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防備。可是你應該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意味著什麼,不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會害你。”
子墨黙黙地垂下頭,“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害我,又怎麼會防備你,你想多了。”
“或許吧。”
太巫苦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寵溺地說:“夜深了,進去休息吧。”
子墨點了點頭,順從地進了房間。
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太巫的神色一變,目光沉鬱地望著那道緊閉的房門,隻想立刻捏死那隻該死的鬼。
太巫出現在霏月麵前時,她正在洗澡。
望著神色自若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太巫,霏月格格嬌笑,“身為九凝狼王,我覺得你應該維持一代靈獸對女神起碼的尊重,這樣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並不是太好。”
太巫背對著她冷冷地說:“你本就不是女人。”
霏月麵上的笑意凝在嘴邊。
聽到身後“嘩”的一聲水響,太巫騰地轉身,霏月裹在身上的輕紗下一條屬於女人修長的玉腿正好壓在他的左肩上。
“我不想與你撕破臉,你也最好不要跟我為敵。有一件事容我最後提醒你,以後最好不要再用看男人的眼光看我。”
太巫完全不為霏月的威脅所動,“你本就是個男人,又何必自欺欺人。”
他說話的工夫一股靈力向霏月腿根激射而來,霏月倉促轉身才堪堪躲過。她沒好氣地問:“九凝狼王主動找上門來,應該不隻是為了告訴我是男人這一事實吧!”
太巫開門見山,“你既然我們如今已是一條船上的人,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你的計劃,我不想漫無目的地等下去。”
霏月嬌笑著攏了攏身上的輕紗,“等合體魔紫儀聚集天下怨靈之後便可以動手了,不過在那之前得讓我與荀淵雙修成功才行。放心吧,要不了多久。”
“你想用媚術先控製荀淵?”
太巫瞬間明白霏月的用意,隨即冷嗤,“你與荀淵的婚事在千年之後,你的意思是讓我再等上千年!”
霏月不屑,“我可是以後改天換地的六界之主,本來就是要逆天行事,誰會在意那個吉日不吉日的。放心吧,不會讓你等太久。”
“這樣最好。”
太巫掃了她一眼,接著說:“我還有個要求,事成之後我一定要處死紫儀。”
“你還真是將子墨捧在了心尖上,唯恐她有個閃失,凡是對她不利的人你都要除之而後快。”
“如果你到時做不到袖手旁觀,我們不如現在就各行其道。”
眼看著太巫真的準備離開,霏月一口答應道:“行!不過在我事成之前你不能動她,我還要借助她率領怨靈與汲昊的神兵對陣呢。到時她若沒有死在神兵之手便是你的,如何?”
“好!”
太巫一口答應,轉瞬消失。
霏月攏著輕紗走出浴室,緩緩在鏡前坐下,望著鏡子裏麵那個風情萬種的女子,嬌媚一笑,“荀淵,看來有人等不及了呢,不如我們趁早成了雙修之好早登極樂之地,從此以後你我縱橫六界與天地同壽可好?”
一心沉迷在自己構畫的前景中不無得意的霏月沒有留意到,案上的宮燈跳躍了幾下,升起一道縷縷輕煙,緩緩融入沉暗的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