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巫仍有疑慮,“我暗中助你顛覆六界清明,卻讓守護六界清明的荀淵為六界中人所唾棄,這怎麼可能。”
霏月大笑:“九凝狼王難道忘了,荀淵要娶我了呢,如果最終得到天帝之位的是我,你以為他還是六界中人眼裏那個維護天道的始神!”
見太巫仍然猶疑不決,霏月又勸說:“到時不僅是子墨,天下人都會對荀淵不齒,你自然可以帶著子墨隱居飄渺仙境,自此當一對神仙伴侶,豈不逍遙快活!”
太巫深思良久,再望向霏月時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霏月知道他已經心動,便據實以告:“我是上古時期便飛升的天帝汲伊之子宓岐。”
太巫震驚過後終是一笑,“由你取代汲昊,卻實夠資格。”
霏月伸過來的手上憑空多了一個酒杯,她衝太巫舉起手中另一個酒杯,“如此,我們就算是達成共識了。”
“荀淵若是娶了你這個男心女身的異神人,隻怕不僅僅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還要讓世人笑上萬萬年之久了。這交易,我做!”
太巫大笑著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霏月麵上的肌肉隱隱跳動,卻在太巫放下酒杯時嫣然一笑,跟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空氣微震。
“看來你設下的結界也不過如此,竟然叫人察覺了。”
太巫望了望窗外,不甚在意地說:“你走吧,當心那隻鬼,莫叫他發現了。”
霏月輕笑:“也不過是察覺你屋子外麵設了個結界而已,說明不了什麼。”
輕煙過後,太巫房裏空蕩蕩的除他之外再無外物。
太巫轉身上床,揮手撤去結界,冷嗤道:“看來做鬼的都喜歡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嚇人?”
仉溪坐在窗欞上一邊晃著腿一邊笑嘻嘻地問:“都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請問,我嚇著你了嗎?”
太巫轉身直接用後腦勺對著他,“讓你失望了,沒事就滾吧。”
仉溪一笑,如出現那般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巫將被子一拉,喃喃道:“看來明天得重新設個結界才能睡個安生覺了。”
夜色中一道鬼魅隨風而去,太巫原本緊閉的雙眼如電一般射向窗外,嘴角浮上一道輕蔑的笑意。
自從太巫與仉溪同留在岱輿仙山,子墨開始還擔心兩人難於相處,可一段時間下來她才發現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說起來,仉溪在前世時與太巫相處還算融洽,隻是經過百餘世的輪回重生後兩人才開始變得生份起來。加之後來子墨與太巫還差點成了夫妻,這讓仉溪心裏越發介意他的存在。
所幸兩人也就在初見時起了點小爭執,從那之後倒也相安無事。
子墨一心修煉聚魂丹,仉溪則打打下手幫幫忙,太巫雖然並不插手煉丹的事,但是卻照顧著子墨的日常,在岱輿仙山的日子便在平靜中如水般流過。
可是子墨發現仉溪最近卻常常有些失神,而且當著太巫的麵還好,當太巫不在時,他便時常陷入一種深思的狀態。
這天尋著太巫不在的當兒子墨忍不住問他:“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正在看爐的仉溪卻杵著個燒火的柴火棒子一徑地深思,對她的話完全置若罔聞。
子墨湊到他麵前又問了一遍,仉溪這才回過神來。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沉吟著反問子墨:“這次與太巫重逢,你有沒有覺得他跟過去不太一樣了?”
子墨仔細想了想,茫然搖頭。突然又覺得意外,“你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仉溪將手裏的柴火棒子扔進火裏,不無苦惱地搔了搔頭,“說來你或許不信,我總覺得太巫哪裏不一樣了。而且……”
麵對欲言又止的仉溪子墨急了,“而且什麼?”
“我覺得他似乎另有女人了。”
對於仉溪糾結半天才得出的結論,子墨直接回了他一個白眼,“太巫另有女人?可能嗎!”
仉溪急了,“你不相信我!”
“想讓我相信你總得有依據吧!”
鑒於仉溪初時在岱輿仙山見到太巫時的表現,想想他對自己的心意,子墨本能地便覺得仉溪的話不太可信。
仉溪知道子墨肯定是誤會他故意編排太巫的不是,畢竟他跟太巫對子墨那點心思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又沒有真憑實據,子墨這麼想也不奇怪。
他急得跳腳,想了想,最終決定將他所知道的事對子墨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