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訝然,隻得衝金凰招手,“尋死就不必了,不過你若再有異性沒人性,我必定會拔光你的羽毛,趕著你天上地下的裸奔倒是真的。”
金凰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卻仍然歡快地飛到子墨麵前,載著她歡喜地衝上九霄。
子墨在金凰背上無奈搖頭,“未想到你一個扁毛畜生也知道以死相脅,倒是長進了。”
金凰長鳴一聲,似在表達不滿,子墨嗬嗬一笑,又伸手搔了搔它的脖頸,附在它耳邊輕聲說:“能不再為愛成癡,也不枉你這數十萬年潛心修煉。要知道這天下男子大多薄幸,與其愛人,不如自愛。你先前迷戀銀鳳,等你再修煉個數十萬年得了人形,到時自會有大把的男神匍匐在你腳下,你就會覺得其實銀鳳也沒你想像中那麼了不起。”
銀鳳突然衝上來對子墨怒目而視,發出尖利的抗議聲,惹得子墨高興得哈哈大笑。荀淵站在銀鳳背上,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他突然又有將子墨抓過來,狠狠在她那屁股上揍上一頓的欲望。
荀淵跟子墨來到月老的三生殿時,月老正跟太上老君在喝酒八卦。當然,八卦的對象自然是最近鬧得紛紛揚揚的始神搶親事件的三位當事人。
這八卦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在八的過程中盡量發揮自己的想像,添油加醋為所欲為地為事件本身濃墨重彩地添上一筆,方才見得八卦之精華。
當然這八卦最大的敗筆就是,當你正八得起勁的時候,當事人卻突然在你眼前冒了出來,這被打斷的思路暫且不說,就那尷了個尬的場麵,那麵子也委實叫人摸不下。
如果要死不死的,這八卦的主角還是六界之尊天帝見了都要客氣幾分的始神,月老跟太上老君便想死的心都有了。
幸好,子墨上神顯然比起始神那張讓他看一眼心髒都會結冰臉要和煦得多,月老便本能地將視線膠結在子墨身上,硬是將一張老臉上的折子堆成了一朵老菊花,衝著兩人笑得諂媚:“未……未想到兩……兩位大駕光臨,讓我這三生殿篷……篷壁生輝……”
月老話還落音,荀淵便不耐煩地打斷他道:“本尊當年曾在月老這三生石上係了根紅繩,教月老為難了數十萬年……”
月老大驚,忙不迭地接茬:“不為難!絕對不為難!!”
“我原來還想著已經為難了你這數十萬年,今天便過來將那紅繩解了,既然月老覺得不礙事,那就算了。”
荀淵說完果斷轉身。
子墨剛才也聽到月老跟太上老君這舌頭根嚼的是誰了,知道荀淵是存心捉弄他,也就由著他去。
一旁的太上老君早就在一旁急得衝月老擠眉弄眼的,最後還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月老這才如夢初醒,忙跳起來幾步搶在荀淵身前,別別扭扭地說:“其實,誠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為難,如果始神願意出手相助,小神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荀淵沉著臉,“真為難?”
月老拿不準他這話裏有幾個意思,期期艾艾的不敢接茬。
子墨不同於荀淵,平常被人八卦的機率多了,自然便多了一層免疫的能力,逞能別人說的是好是壞,都坦然得很。看到月老額頭上已見簿汗,太上老君臉上也五顏六色的很是好看,不由得笑著替他們解圍,“我看月老的臉已經比黃蓮還苦了,自然是真的為難。”
月老讓子墨這麼一說,臉上又苦了幾分。
荀淵冷冷地瞥了月老跟太上老君一眼,打鼻孔裏“哼”了一聲,便往那三生石走去。
月老跟太上老君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忙不迭地跟在倆人身後。
到了三生石前,荀淵親手將自己係在三生石上的紅繩解了下來,怔怔地看了一眼,隨手攏在袖中。
月老聽到子墨跟他同時鬆了口氣,不由偷偷跟太上老君交換了一個眼神。
子墨望了一眼神色黯然的荀淵,還是湊到月老麵前問了一句:“可否請月老將姻緣簿借來看一看。”
月老很是為難。
自從荀淵看了他那姻緣簿後擅自改了子墨的姻緣,這一亂,就全盤皆亂了。如今好不容易荀淵肯將三生石上他跟子墨的紅繩解了,月老唯恐他回頭一看兩人的名字沒在一處了,又起意去改動一番,他這好不容易才擼順的關係又得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