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沐平的鑾駕距離北~京~城還有一百多裏的時候,才接到了何沐恩對於北~京戰況的戰鬥報告,優哉遊哉的他隻當這一次北伐,對於他來更想一次長途旅行,前麵有著部~隊給他開道,攻下一地他就遊覽一地。
隻是他收到北~京戰鬥報告的之後,心情變得很差。
他的視線停留在報告有關人員損失的那一頁。當然,他對這場戰鬥中傷亡的四百多名皇家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員表示關切與慰問,但是他不能接受有547人在那幾的攻城中喪生。在攻城過程中,清軍發生了嘩變,開始在城內進行暴~亂,有大量的非軍事人員被殺。
死亡的不是自己人,也沒有幾個平民,何沐平很快就猜到了,死亡的大部分是滿清的宗室和重要的滿清大員,甚至還有不少漢~人~大臣也死在了那幾的混亂中。
何沐平放下手中的報告,對著車廂裏的妻子淡淡地道:“何沐恩這是屠~殺。”
裳兒捧著一片西瓜,一口一口地吃著,還不時拿餐巾擦~拭櫻桃~嘴,笑道:“估計你要比秦始皇還殘~暴了,中~國曆~史上一次性屠~殺前朝餘孽到這個規模的,你估計要空前絕後了。”
何沐平看不出表情,隻是道:“我下的命令是,誅殺幾個罪~大~惡~極的,民~憤極大的,剩下的遷徙移民。”
裳兒嗬嗬一笑,道:“別跟我這些,我是**的,**不亂政的!”
何沐平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道:“二弟還真是給我帶了一個大帽子啊,這份數據要是流~出去,我一輩子都得背個暴君之名了。”
“誰前些日子還對什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耿耿於懷的?滿清入關時,殺了漢民估計不下四十萬,你不是還嚷嚷著以牙還牙麼?怎麼今又突然想起以德報怨來了?”
何沐平伸出右手,伸出食指道:“第一,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狗咬了人,人再咬回去道理,無論我怎麼對同~胞被殺不滿,反過頭來殺回去,怎麼看都不像正經政~客能夠做的事情。這樣隻能增強民~族矛盾,其他少數民~族看我們漢~人一動氣就殺了幾萬~人,到時候誰會真正服我們,肯定外敬而內恨,這種情緒壓抑久了,一定要出問題的。”
裳兒好奇地道:“那麼多數民~族就一定要忍讓,就要吃虧麼?”
何沐平點了點頭,道:“從現實來講,這是必須的,這也是一種平衡。所謂虛懷而若穀,如果本身實力強大,反而咄咄逼人,勢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隻能將漢~人變成所有少數民~族的眾矢之的,這樣便不好了。”
“第二點,”他伸出第二隻手指,道:“現在的社~會,輿~論掌握在官紳手中,他們才不在乎什麼民生死,死四十萬民比起殺死兩萬前朝皇族來比,簡直不算什麼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帶來的更多是政~治壓力。”
裳兒道:“所以你才大力推行教育普及,權力普及麼?為了改變國~家的統~治根基。”
何沐平頷首道:“統~治的根基永遠是比例最高的人~民,但是統~治的階~級卻不是他們,我做的隻不過是把統~治的階~級和統~治的根基重合起來,讓人~民自己的話,保護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生死有別人而定,毫無重要性。”
“第三,我認為這種行為是畫蛇添足的。因為我本身就要將所有的皇親國戚們流放到密克羅尼西亞,讓他們與太平洋土著為伍去,到時候生存率多少還值得商榷,而二弟這麼一搞,就等於授人把柄,反而麵上不好看。”
他擺了擺大~腿,以一種昂然的樣子道:“更重要的是,殺了兩萬滿清宗室、大員,這種行為,實在沒有勝利者的姿態,更沒有強者的姿態,有失我們強者、大國的尊嚴。”
裳兒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這樣更像是沒有掌~權者的民~族主~義報複行為,收拾地太明目張膽了,一點藝術性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像是人得勢。”
何沐平卻又道:“二弟的出發點卻是好的,他想的估計是,震懾一下那些自以為還是主~子們的韃~子們,排除掉這些別的本事沒有,找事宮鬥權謀反而精通的禍~害們。絕了愛新覺羅的的嗣,也就降低了將來有什麼野心家利~用的機會。最後,雖然這種行為實在上不了台麵,但是真他~媽~的出氣!咳咳,我還是6歲的憤~青年紀,當然會有點這樣的情節,二弟這是做了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
裳兒伸出玉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溫聲道:“苦了你,坐上了皇位,反而卻不能隨心隨性而行,一切都得循規蹈矩、謹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