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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是被母親搖醒的。
“快醒醒，我買了腸粉，再不吃就涼了。”母親說，“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家腸粉，我今天買菜的時候去看，發現他們貼了張告示，說要關門了，我趕緊買了兩條，以後恐怕吃不到這個味道的腸粉了。”
“啊？”林淵有些懵，“為啥要關門，我記得他們家生意還不錯。”
“我問了那個老板，老板說買不起這邊的房子，孩子老婆都在老家，自己實在放心不下，反正也攢夠了錢，回老家不愁沒飯吃。”
“哦。”林淵爬起床，飛快地刷牙洗臉，然後坐到茶幾前，對著腸粉一頓狼吞虎咽。
還是熟悉的味道。
真香。
他其實不是很相信老板說的原因，他一直覺得像這種小店應該還挺賺錢的，他們生意那麼好，一個月少說也能入賬三四萬吧。
咳咳，三四萬似乎有點誇張了。
一兩萬應該有。
不過他又想到，這個地方房價動軸三五萬，那老板說買不起，似乎也有點道理？
他又相信那個老板說的原因了。
林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我要買一套小時候住的那種房子，大概要花多少錢？
他不敢想象。
還是先把欠的債給還了吧。
吃完早餐，父親去補昨天跟同事換的班了。母親是公務員，她的工作比較清閑，一周有兩天的休息時間，舒服是舒服，但賺的錢也少。為了填補家用，她開了一家網店。前幾天，她進了一批衣服，本來今天約了模特拍照，但是模特爽約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林淵，一拍大腿。
“小淵，站起來。”
“？”
“等等，我拿幾件衣服，你穿著看看。”
說完，她跑進林淵的房間，打開了那個林淵昨晚一直納悶裝著什麼紙箱，從裏麵抓出幾件上衣和外套。
“來，穿上給媽看看。”
“媽，我衣服夠穿。”林淵有點懵。
就算不夠穿也沒必要買那麼多吧？
那可是一箱啊，我能穿三十年。
“不是，這是媽剛進的貨。我約的模特今天突然有事，來不了，沒人拍賣家秀了。這批貨我又想早點上架，所以……”
“所以抓我來做模特？”
“沒錯！”
林淵無語地看著母親，摸了摸頭。
他身高一米七五，挺標準，但不算高。他沒有去健身房的習慣——主要是沒錢——所以身材也一般。他的頭發是十五塊錢在大學生服務中心剪的，隻能說是能看。他的臉也沒有多少閃光點，乍一看挺普通，隻有細看之下才能看出有點小帥。
這樣一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勝任模特一職的啊。
“媽，我不行。”
“咋不行，來，穿上，別害羞。”
林淵不情願地接過一件紅色的上衣，因為這些衣服還沒洗過，他沒有把身上的衣服脫掉，直接把上衣套在身上。
“來，轉個圈。”
林淵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玩偶，非常聽話的轉了一下。
她說：“這不是不錯嘛？來，看我手機鏡頭，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