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幽幽掙紮了一下,然而手腕卻被他慢慢的攥緊。
鬱幽幽咬了咬牙,仰著腦袋看著他,“你對顧時謙做了什麼?”
拖住了他?顧時謙才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拖住的人。
冷塘愣了一下,然後才有點好笑的看著她,“你還真是一心向著顧時謙,現在明明是你自己比較危險吧?”
鬱幽幽的腦袋往後麵仰了仰,拉開和冷塘之間的距離,“你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鬱幽幽說的肯定,對著他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害怕的樣子。
冷塘不知道站在他麵前的她是誰,但是鬱幽幽自己心裏是清楚的,所以也就有些有恃無恐。
“哦,那可不一定。”冷塘看著她微微的笑著。
鬱幽幽就這麼看著他,再次遇見以來她都沒有好好的認真的看過冷塘的樣子。
在不知道冷塘是小時候的那個哥哥的時候,她懶得認真的看,而知道之後就不是本能性的躲開視線,不敢去看。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怕她看著冷塘的時候會被別人看出什麼來,那是她不想的。
而現在正好是個認真的看他的機會。
冷塘的五官還依稀能看出小時候的影子,他們分開的時候鬱幽幽還小,現在的記憶裏冷塘的樣子都已經有些模糊了。
他們差了五歲,鬱幽幽當時才十三歲,冷塘也才剛剛成年,剛過完他的十八歲生日不久。
冷塘的十八歲,前半段是溫潤少爺的模樣,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誰都是眉目含情的樣子,受盡了所有人的寵愛。
雖然不是鬱幽幽爸媽的親生兒子,但是就像是親兒子一樣的待遇。
而他十八歲的後半段則是顛沛流離。
鬱幽幽想起了爸媽死後的那一個月,他們東躲西藏的逃避著那些壞人的追捕,她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還要追著他們不放,但是冷塘那些日子的臉色都很難看,那是她見到過的冷塘最煩躁的時候。
她甚至這些年有想過,他是不是嫌自己煩才會那麼丟下她不管,想想她自己就先否定了。
她相信冷塘是有不得已苦衷才會丟下她不管,她一直在找他,想知道答案。
但是冷塘好像已經徹底的忘記她了,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妹妹,過得依舊很有錢舒適。
她應該在他的心裏已經是個死去的不存在的人了。
她想一想冷塘真是個神奇的人,小時候有她爸媽收養,過得衣食無憂,精心著養大,等她爸媽死後,又有另外的有錢人領養他,依舊過得衣食無憂。
他們再一次見麵,她記憶中的哥哥已經改名叫了冷塘,也不再是她記憶中的哥哥了。
他成熟了,記憶中的五官棱角鋒利了些,已經是個可靠的男人了。
冷塘看著她一動不動,甚至慢慢的呃開始有些濕潤的眼睛,有一秒的慌張,然後又迅速的冷靜下來,鬆開了攥緊她的手掌。
他以為是他太用力了弄疼了她。
鬱幽幽收回自己的手,腦袋微微的垂了下來,冷塘一時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但那樣子好像是在哭。
冷塘的手指轉了轉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有些無措,他真的看不了女孩子哭,尤其是這種長相看上去很幼齒的女人,會讓他想起死去的妹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
“算了。”冷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這就走行吧?”
冷塘在哪磕磕絆絆的又講了一遍,看著鬱幽幽始終低著頭好像在傷心的模樣,眼裏有些無奈,“我說真的,我現在就走。”
鬱幽幽終於有了反應,猛然抬起頭來,狠狠的說道:“白癡。”
然後掉頭就回了車裏,留下冷塘一個人站在那裏。
冷塘還震撼在她含淚泛紅的眼睛裏,那句白癡好久才聽進他的耳朵。
冷塘轉了轉手表有點摸不著頭腦,為什麼要罵他白癡。
“嘟嘟!”汽車喇叭聲不客氣的響起,冷塘抬頭就看到鬱幽幽腦袋從窗戶伸出來不滿的呃看著他,“你能不能讓開?”
鬱幽幽說的不客氣,臉上還帶著一些憤怒和生氣,明顯的在耍脾氣,而讓冷塘驚訝的是,看著鬱幽幽這個樣子,他竟然想要縱容她。
冷塘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撤開了擋路的車子,眼睜睜的看著鬱幽幽的車從麵前開過。
車窗慢慢的升了上去,冷塘隻來得及看到她冷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