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本是可以睡懶覺的日子。
莫衝醒的很早,他經常是這樣,喝的越多,醒的越早,昨晚喝了很多酒,喝到斷片。
外麵正下著雨,窗戶開著,四月末的風,微微燥熱,夾雜著冰冷的雨撲進來,讓人身上發癢,心裏更癢。
起床,抻懶腰,宿醉未醒,莫衝頭疼的要死,想再躺下睡一會,但睡意全無,唯有努力的想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昨天是他28歲的生日。
昨晚的飯局,一塌糊塗。
他摔了酒杯,又差點掀翻桌子,趕走了所有朋友,後來有個女孩非給他當代駕,送他回家,女孩車技很好,一路平穩,回家的路上他也算清醒,一直在想女孩此舉意欲為何。
她想幹什麼?
莫衝又忍不住去想,一邊揉著頭進了衛生間,看到昨晚吐髒的坐便和他脫在地上的衣服。他想起來一些事:昨晚到家以後,已是深夜,他死活未讓女孩進屋,女孩好像還罵他傻逼來著。關上門後,他就衝進衛生間吐了。
莫衝歎氣:我怎麼就傻逼了,女孩是女友宋麗麗帶來的,怎麼下手?
打開淋浴頭,冰涼的水嘩嘩灑下來,莫衝一個激靈,昨晚的事漸漸想起更多:
飯局到了中間的時候,宋麗麗接了一個電話,就要走人。不說什麼事情,就一定要走,莫衝已習以為常。但昨天是他的生日,他已喝了很多酒,宋麗麗的隱瞞和執拗,讓他壓抑惱火。
“今天是我生日,你必須要現在走嗎?“
“我必須現在走。”
“那你告訴我有什麼事非要這麼晚辦。”
“我必須現在走!”
“走了就別再回來!”
“沒問題。”
“滾。”
“沒問題!”
“砰!”包房的門被摔得很重。
宋麗麗走後,女孩尷尬的被晾在一邊,事實上在場的人都很尷尬。他很懊悔,連幹兩杯白酒,不然他還沒喝到量,才到高潮的飯局,也因此終止了。
不用再想了,無論怎麼想,想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經過,一樣的結局。
莫衝關掉淋浴頭,去地上的衣服裏翻手機,手機裏隻有一個未接電話,不是宋麗麗打來的,是韓嘉陽。
他感到沮喪,挫敗,不安,拿著手機怔怔出神:“宋麗麗該給我一個解釋的,但昨晚我也不該說‘滾’這個字,她是最愛麵子的……”
電話響了,還是韓嘉陽。
“醒酒沒呢?”
“嗯。”
“昨天送你回家那小妞呢?”
“走了。”
“禽獸。”
“我啥也沒幹!”
“靠,禽獸不如。”
莫衝心情不好,沒有回話。
“捯飭捯飭,來費樂大酒店,這有條財路,我和老朱已經到了!”
掛斷電話,莫衝回到臥室,一頭倒在床上,他對韓嘉陽口中的財路並不感興趣,時間才六點半,他隻想再睡一會。
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朱曉宇,朱曉宇和韓嘉陽都是莫衝的大學同學,三人是好兄弟,上學的時候形影不離,畢業之後的四年裏也常常混在一塊。
“快來吧!陽陽瘋了!”
“到底咋的了?”
“趕緊的吧!再不到就出事了!必須來!趕緊來!見麵說!掛了!”。
“喂?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