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途昂在高速上疾馳著,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副駕上的女人隨手從包中掏出一盒ESSE女士香煙和一隻精致的打火機對著旁邊的男人詢問道:“介意嗎?”
“沒事。”男人淡淡地回來一句,他打開轉向燈看了一眼後視鏡確定後方沒人便將車並到另一條道上去了。
車內煙霧繚繞,男人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轉瞬即逝,他又將車速提了幾分隨即開口道:“這回回來還走嗎?”
“不了,累了,想歇一歇了。”女人吐出一口煙圈道。
“哦。”男人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黑色的途昂朝著J市的方向駛去,這座偏遠的山城,或許隻有這裏能夠包容下她了吧。
天色漸暗,車子在服務區停了下來,男人將一熱騰騰的碗泡麵遞給女人,“將就著吃,我們歇息一個鍾頭,估計今晚就能到。”
女人點了點頭,她坐在車內伸手接過男人遞來的泡麵慢慢地吃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很顯然她並不喜歡這麼辣的東西。
男人點燃了一支利群香煙對那女人說道:“我是真沒想到文芸她會自殺,她看上去不是那麼脆弱的一個人。”
“有時候你看到的隻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文芸比我們想得要苦。”女人吃了兩口已是無法再吃下碗中的泡麵了,她將那泡麵遞給男人道,“陳儒,如果,我說如果你當初答應和文芸在一起,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嗬,現在提這個幹什麼。”男人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將它扔在地上用腳將其攆滅,他看著前方的路沉思了一會道,“我如果答應了她,我就是個騙子。我們三個一起長大,我一直把她當妹妹,騙她,我做不到。”
“其實,你隻是嫌棄她罷了。”女人看了看後座上放著的骨灰盒道:“你是,我也是,大家都想保全師門的體麵,不是嗎?畢竟當初將文芸趕出師門,你我都有份……”
“夠了,孟倩,現在文芸死了你來懺悔了?”男人狠狠地踢了一腳車胎,“你現在在裝什麼清高呢!”
說完那男人轉身去往洗手間,他擰開水龍頭,看著那水流愣了兩秒隨即捧了一把水往自己臉上澆去。他不能再呆在那女人旁邊,他怕自己會打她。
文芸死了,按照規矩,葉落歸根,他是出於好心才來接她的,可是現在那個瘋婆娘竟然妄想將文芸的死和他扯到一起,那個女人真的是瘋了!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右手上的咒印讓他的渾身發熱。
許久女人見那男人從衛生間中出來,他的頭發濕漉漉的,女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急忙下車扯著男人的右手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又犯了?”
那男人卻是將她的手重重甩開道:“沒事,抓緊時間趕路吧!”
黑色的途昂再次上路,這回男人開得很快,車速已經到了150邁,女人看著還在上漲的儀表盤指數心裏覺得有些不安卻還是沒有出聲提醒。
大概行了三個小時車子便進入了J市境內,男人的車速開始放緩。他看著公路兩旁的山道:“今晚我先送你去賓館住下,明天去找文芸的家人。”